第六百三十九章 過氣?過火?-《乘龍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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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脈象,他也能隨手調制藥劑,又或者自己運功遮掩過去。
好在皇帝壓根沒費神來質疑他是真病還是假病,直接打發了一個太醫院的年輕醫官送來一大包從人參、鹿茸、靈芝、首烏等等在內的藥材,還吩咐他少胡思亂想,太后派玉泉來送過兩次藥,但玉泉也完全沒有給他把脈看病的意思。至于其他同僚,那就更加好應付了。
如今太子已立,東宮正在選人,那些司禮監中大珰的關心重點早已經偏離,甚至還有心思忙著內斗,完全忘了外頭早已圍著一群虎視眈眈的狼。
想到這里,他微微瞇起眼睛出神,等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他眉頭一皺就立刻舒展了開來,卻是舒舒服服往后一靠,好整以暇地說:“花七爺怎么有空來看我這個閑人?”
“當然是奉旨來看看你這老貨是裝病還是真病。”花七無聲無息出現在楚寬面前,見人不躲不閃,滿臉閑適自如地斜倚在那,也沒什么裝病的意思,他就沒好氣地在人床前一站,抱著雙手說,“怎么,是想引誘司禮監某些不安分的人跳出來,然后掐滅火頭?”
“你知不知道,王杰的奏疏之前已經到了通政司?他這個出了名強項有擔待的一打頭,一大堆科道言官緊隨其后,現如今那彈劾司禮監種種作為的奏疏就猶如雪片,再加上外臣的,過不了多久司禮監就真的要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喊就喊吧。”楚寬呵呵一笑,不以為然地說,“司禮監有多大的權限,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家奴而已,偏偏很多人卻希望得到更多。那些善堂存在的年數太久了,最初那些人興許還有點悲天憫人,但久而久之就變質了。”
“就和外城那些打著善堂旗號,做某些卑劣勾當的地方,那些善堂真的只教忠義?呵呵,大概教的更多的,是效忠司禮監吧!花七爺你可知道,我這直房里曾經有個伺候的長隨,是我某次在外皇城隨便走走的時候,一時興起隨口叫住的一個倒馬桶的小廝。”
本朝宦官數量少,外皇城中做事的都是并未凈身的雜役,而這些雜役,全都是出自司禮監那些善堂的孤兒,十三歲進來做事,二十五歲可要求出宮自行謀生。這些都是在層層篩選中淘汰下來的人,因此花七聽楚寬竟然用了一個原本是倒馬桶的雜役當長隨,不禁大為意外。
“想不到楚公公還會有大發慈悲的時候。”
“我那時候是挺閑,但也沒那么閑。我只不過是問了人出身的善堂,要知道我不管這個的。他號稱識文斷字,我就讓他背誦論語。結果,那個看上去瘦弱沒用的小子,一口氣給我背了論語顏淵篇。我因為好奇,就把人拎了回來當長隨,結果沒幾天,徐公公就來了。”
知道楚寬說的是司禮監前掌印徐留,花七不禁收起了最初的戲謔之心。自從皇帝登基之后,司禮監掌印換了三個,楚寬是第三個,徐留是第二個,期間執掌司禮監十五年,一直以謹小慎微著稱,和楚寬也一貫相處甚佳,可今天聽楚寬這口氣,分明對徐留不以為然。
“徐公公說,那小子在內書堂中狂妄自大,目無尊長,所以才被攆了出來倒馬桶。他的天賦固然不錯,但沒長性,不是什么好材料,不適合給我當長隨。我一貫都讓他三分,當然也不會為了一個雜役讓他心存芥蒂,就讓他把人領回去了。”
“然后這個小子就再也沒出現在宮里。要知道,他壓根沒對我說過幾句話。我身邊長隨好幾個,他一個新人哪來靠近我的機會?”
“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我反而要好好追查。這一追查,我才知道,內書堂那固然是號稱教授經史,用培養讀書人的法子來培養司禮監未來的棟梁——雖說我是覺得這棟梁兩個字形容我們這樣的人,實在是自負過了頭——但卻也是一朝進門,永世不脫身。”
“那個倒馬桶的小子,是曾經的內書堂第一,只是心里有想法,不想凈身,只希望好好做十年雜役然后出宮去,過普通人的日子,教出個讀書的兒子。結果呢?從小就是善堂長大,讀書寫字養到現在的小子,竟敢如此不忠,那當然就被攆去倒馬桶做雜役以示懲罰了。”
“等到我再這么無意一摻和,大概是懷疑那小子還知道什么,他就是不該死,也該死了!”
司禮監那點門道,花七哪怕不說門清,卻也知道七八成。畢竟,想當初他還想把天賦不錯的阿六培養成御前近侍呢!至于外頭人如今詬病的司禮監不孝則不忠,他也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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