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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武門世家子弟，張大塊頭雖說自己武藝不咋的，但好歹還有那么一點眼光，因此當(dāng)他看到兩人那快如鬼魅一般的動作時，卻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甚至非常不孝地拿時常吹噓寶刀未老的老爹來對比。

    最后他得出了一個可能會讓老爹暴跳如雷的結(jié)論，如果這會兒場中任何一個人遇到他爹，估計他爹沒打幾招就會狼狽而逃了。

    不過，這會兒張大塊頭也已經(jīng)認出了正在對打的兩方，一個是張壽身邊最得力的阿六，就連他也往往會滿臉堆笑叫一聲六哥，另外一個，卻是如今在宮中行走，曾經(jīng)據(jù)說是趙國公府得力家將的花七。當(dāng)然，他還聽說過，兩人好像是師徒！

    對于這樣一場師徒較量，他駐足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一時半會出不了結(jié)果，就連忙繞到了張壽身后，沒有顧得上寒暄，就把之前襄陽伯張瓊的意思轉(zhuǎn)達了一下。

    當(dāng)然，張瓊某些很明顯犯忌諱的話，他卻隱瞞了下來。雖說他很相信張壽的操守，可他并不希望父親那不為人知的一面暴露在外人面前。

    而張壽也有些沒想到，襄陽伯張瓊這么一個長輩級別的軍界大佬，竟然愿意在這種討論中充當(dāng)幕后智囊?？杉热粡埓髩K頭表示，張瓊只是提供參謀，并不打算參與臺前的討論，他就不由得笑了。

    “襄陽伯這是用心良苦，他要是親自上陣，這就不是公學(xué)里半山堂一群學(xué)生的兒戲了，只怕朝中有無數(shù)人捋起袖子要參與進來，到時候不是借古諷今，那也是借古諷今。”

    而笑過之后，他就若無其事地說：“還有，你說梁叔厚和你算作一方，這事容易，我一會派人送你去見他一趟，你自己和他說就行。他這個人年少得志，為人頗有些真性情，所以和他直說是最好的，你父親當(dāng)參謀，你也不妨告訴他，畢竟你們是一方的?！?

    “至于你說宋舉人他們那幾個……”張壽想了想，最后笑著摸了摸下巴，“宋舉人那性子，他喜歡的東西絕不會放手，但我想他對這種史實爭議恐怕沒有多大興趣，可鄒明那三個是正經(jīng)打算在科場有所建樹的舉人，還有方青，他們應(yīng)該會很感興趣?！?

    張大塊頭聽到張壽明明白白地建議他放棄宋舉人，雖說這和父親的建議不一樣，但對他來說，把父親的話瞞著一半不告訴張壽是一回事，而在父親和張壽之間更應(yīng)該相信哪一個，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爹有好幾個兒子，張壽也有很多學(xué)生，但他爹從前對他這個兒子，卻遠不如張壽對他這個學(xué)生！張壽說得準(zhǔn)沒錯，他就不用指望宋舉人了。

    再說，這又不是什么原則性的大事，因此張大塊頭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等張壽招手叫來人帶他去后頭客院，他就瞅了一眼還在打的那師徒倆，最終卻是按捺住好奇心，徑直先去辦自己的正事了。

    而眼看張大塊頭一走，花七和阿六卻依舊打個沒完，張壽就忍不住打了個呵欠，隨即開口叫道：“阿六，楊好他們以弱勝強，那是耍了小聰明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你還是別那么死心眼了，花七爺?shù)降妆饶阋獜娨稽c的。”

    話音剛落，花七就禁不住覺得面前的少年給自己帶來的壓力瞬間劇增。說時遲那時快，他哪里不知道張壽這是遣將不如激將？他幾乎想都不想就一甩袖子退出戰(zhàn)陣，隨即一陣風(fēng)似的來到張壽跟前：“不打了，我這是來說正事的，誰知道會被這小子纏住！姑爺，你心里有個數(shù)，大皇子是被人灌藥，而不是服毒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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