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寧修微微張開眼睛,感受這秋日清晨的美好。 他這一覺睡得很足,精力恢復了大半。 寧修半坐起身伸了個懶腰,正想起身倒杯水,卻聽得屋外傳來一陣呵斥聲以及婢女的哭泣聲。 寧修皺了皺眉,連忙套上外袍踩了靴子出門去瞧。 他一推開門,只見婢女石榴跪在青石板上,管家徐貴正拿著一根荊木條抽打她的脊背。 寧修立刻厲聲喝止:“你做什么,快住手!” 徐貴駭了一跳,抬頭去瞧見是寧修,苦笑著解釋道:“寧公子起的真早,小的在教訓不懂規矩的下人,打擾了寧公子休息,還請恕罪。” 寧修可沒給他好臉色看,臉色一沉道:“她犯了什么大錯,竟然要如此嚴厲責罰?” 徐貴解釋道:“昨日小的安排這婢子服侍寧公子,可她卻退了出來,如此不遵命令的婢子,自然要好好懲戒。” 服侍? 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寧修直是頭皮發麻。 他當然知道服侍不單單指照顧飲食起居,更有暖床之意。 事實上,像這些權貴府中豢養的婢女,實是與奴隸無異,不但可以隨意贈人,也可以被主人指派去給做客的客人暖床。 可她還是個孩子啊!徐貴竟然做的出這種事情! 寧修騰地升起一股怒氣:“是我叫她出去的,不干她的事!” 他上前幾步,一把從徐貴手中奪過荊條,厲聲責斥道。 這下徐貴徹底傻了眼,他明明是在為這位寧公子好,怎的寧公子不但不領情還責斥起他來了? 怎么看,都是那婢子的不是啊。 “你退下吧!” 寧修不耐的一甩袍袖道。 徐貴雖然心中委屈,卻也明白這種時候不能頂撞,行了一禮恭敬退下了。 徐貴走后,寧修連忙把石榴扶了起來,掏出一面帕子替她擦干眼淚。 “是我欠考慮,讓你受委屈了。” 石榴連連搖頭:“不關公子的事,都是婢子不好。” 寧修心中不由得苦嘆。像這樣的婢女從小就被灌輸主家大于一切的思想,就像大明朝的百姓從一出生就被灌輸君父大于一切一樣。 正所謂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大明也正是靠著這套倫理綱常來維系統治的。 寧修知道這種觀念根深蒂固,他也無力改變,只能盡其所能的做好自己。 “實在不行你便每晚在屋里侍候吧,你便睡在外間,放心好了我不會碰你的。” 誰知石榴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頭如搗蒜道:“寧公子,奴婢知錯了,此舉萬萬不可啊。” 寧修有些發懵。這好端端的她為什么如此激動。 寧修還是沒有真正成為一個古人,他不知道像石榴這樣的“家生子”(奴仆之間生的孩子)從小就活在主人的淫威之下,完全不可能有獨立意識。 在他們的人生中主人就是一切,而他們跟主人之間有著一道鴻溝絕對不能逾越。 故而當寧修提議讓石榴睡在外室時,她會做出如此反應。 他嘆了一聲道:“我這也是為你好,不然你免不了要受到那管家的打罵。” 寧修說的也是實情,他能護得了石榴一時卻不可能次次都護著她,唯一的辦法是讓石榴按照管家徐貴的話“服侍”自己。寧修又不愿意碰石榴,讓她睡在外室便是最好的選擇了。 “可是......” 石榴咬著嘴唇,欲言又止。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對旁人提起的。我要出去一趟,我回來前把床鋪收拾好。” 說罷寧修一振袍衫,踱步而出。 出了別業他便往魏國公府而去。 這一次他自然是要和徐懷遠洽談合作開設織布作坊的事宜。雖然雙方都有意合作,但一些細節還需要敲定。 那門官見寧修來了,陪著笑臉湊過去道:“寧公子且隨我來,我家二公子說了寧公子來不需要通稟,直接請去花廳。” ...... ......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