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派對的人去做對的事。 西商因為年代久遠,在揚州形成了一個近乎“托拉斯”存在的集團勢力,這種勢力,本身就形成了一定的惡勢力,家丁打手數(shù)量之多,非一般大戶人家可比。 所以,想要又豪又霸的西商們老老實實的認領(lǐng)魏公公的欠條,就得有比他們還要惡的人出馬。 鄭鐸就是這個惡人。 其實,人鄭鐸雖是朝鮮人,但怎么也算半個知識分子,在魏公公身邊算是儒將了。公公把人當惡人派出去,顯然不合適。 可誰讓鄭鐸的形象比曹文耀更符合惡人的氣質(zhì)呢。 在遼東那會,鄭鐸打家劫舍的事可沒少干。 借錢這種事,跟打家劫舍其實也沒有什么本質(zhì)區(qū)別。 非說有區(qū)別,就等于一個是牛身上拔毛,一個是把羊毛薅光。 徽商那邊,因為他們的文化水平高,又儒又商的,喜歡動不動就打官司,特別愛跟人說道說道,所以派惡人上門肯定不合適,必須得派個好人。 這倒不是說曹文耀是一個老好人,而是這位畢竟是正規(guī)中央禁軍出身,單從出身來看,要比馬匪出身的鄭鐸好上十倍。 文也好,武也好,兩撥人馬派出去,現(xiàn)在就看能給公公借來多少款了。 考慮到物價水平和人均財富,以及結(jié)合揚州資產(chǎn)階級收入現(xiàn)狀,公公這次是以人均借錢的。 俗稱,攤派。 不管大富還是小富,一律五千兩一家。 拿錢給條,童叟無欺。 和鄭鐸一起去下關(guān)的是一個標的公公親衛(wèi),還有兩標步兵,以及一標馬隊。 跟曹文耀去徽商聚集區(qū)小東門的也是差不多的人手。 這動靜,這陣仗肯定驚動了揚州官吏,第一時間,揚州城的大小官員就知道魏太監(jiān)派了上千鷹犬爪牙進了城,頓時上上下下亂作一團。 ……….. 徽商聚集居小東門屬揚州新城,這里是一處新興的市場,和地處運河邊靠近鹽運司的下關(guān)被揚州人稱為大好佬住的地方。 大好佬,是揚州人對有錢人的稱呼。 潘家就是大好佬。 他家是徽州的,早在偽元時就做鹽和糧食的買賣。聽說祖上有段時間特別闊,把徽州一帶的稅都給包了。 改朝換代后,潘家的生意肯定受到打擊,畢竟能在蒙古人手下混得風生水起的,不可能不和蒙古韃子有勾結(jié)。 大明朝是驅(qū)逐韃虜?shù)模思疫@種漢奸必然會被打擊。不過后來不知是走了哪位的門路,潘家雖然破了財,但卻沒此因一蹶不振,家破人亡。 成祖靖難時,當時的潘家家主把寶押在了成祖身上,為燕軍秘密提供了一筆軍餉。成祖登基后,自然對潘家極盡回報,給予便利。 經(jīng)幾世家主經(jīng)營,到了成化朝時,潘家的生意已列徽州糧商三甲之列。弘治年間改鹽法,潘家第一時間就從徽州來到了揚州開分支,從事食鹽專賣。經(jīng)幾世運作,如今儼然成了徽商的龍頭老大,和西商那幾家大好佬明爭暗斗的很。 潘家現(xiàn)任家主叫潘基,四十多歲,其有二子一女。 長子幫潘基打理著家中產(chǎn)業(yè),次子則以讀書考取功名為己任,這是大多數(shù)徽商家族的選擇。 因為商人為賤業(yè),再有錢,都無法得到官員和百姓真正的尊重。所以一個家族中,通常都是長子繼承產(chǎn)業(yè),其余的兒子則是培養(yǎng)讀書,以求考取功名。一旦功名在手,則可以揚眉吐氣,真正做到官商一家。 因而,世人都說徽商亦儒亦商,便是基于徽商對讀書重視的原因。 潘家現(xiàn)在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兒女又都已成人,潘基的日子不可謂不舒坦,但潘基卻從來沒有開心過。 因為他心里清楚,表面上揚州城里的官員對自己客客氣氣,其實還不是為了他家的銀子,若不是用金銀開道,怕自己連那些官員們的家門都邁不進一步。 就算認識南都的尚書、侍郎又怎么樣,別人也不會因此對自己另眼相看。唯有家中出一個真正的功名,至少舉人,才能真正讓那些官吏對他家刮目相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