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話不投機(jī)半句多。 繆昌期之所以通過洪承疇邀約毛士龍、楊嗣昌等人,便是想煽動這些無黨的官員能夠就東宮梃擊案上書,從而造成一波輿論,使東林黨能夠加以利用。 如此不僅能夠淡化黨爭意味,二來還能迫使這些無黨官員能夠加入東林黨,三來則是能借輿論逼迫梃擊案往符合東林利益的方向發(fā)展。 此計(jì)是汪文言所獻(xiàn)。 不想,楊嗣昌等人卻不上套,這就使繆昌期沒了心情再與他們虛與委蛇,借故有事要和錢謙益離開。 洪承疇忙道:“繆兄既是有事,在下如何敢留,繆兄請自便!” 當(dāng)下,繆昌期也不和其他人打招呼就揚(yáng)頭而去,倒是錢謙益和眾人笑著一一點(diǎn)頭示意。 不管心里如何瞧不上楊嗣昌、洪疇承等人,探花郎的表面功夫都是極好的。 路上,錢謙益問繆昌期如何看待那四人。 繆昌期道李炳恭庸人一個,只求自保,無有上進(jìn)之心,不足為慮。 “毛士龍有奸小之相,日后須加警惕。” 繆昌期對毛士龍的評價不高顯然是因?yàn)閯偛琶魁埶f,以及他過去的東林背景。 “楊嗣昌這人嘛,有無才干不知,但城府極深,不可深交。” 談到洪承疇時,繆昌期躊躇了片刻,方說了句:“此人是個干材,但有些圓滑,觀其面相似心不堅(jiān),遇危難怕是不能舍其身,故不可重用。” ..... 繆、錢二人走后,河邊就剩楊嗣昌、洪承疇、李炳恭、毛士龍四人了。 “只因不合他心意便拂袖而去,那繆西溪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毛士龍無奈搖了搖頭。 “許是真有事吧。” 李炳恭知道繆昌期是葉向高的弟子,在東林黨內(nèi)很是能夠呼風(fēng)喚雨,所以不便多說。 洪承疇則笑道:“不礙事,繆兄乃蒙古人,行事有俠者之風(fēng),做事講個痛快而矣。” “他是痛快了,我卻不痛快了。”毛士龍淡淡道。 這話讓氣氛有些尷尬,李炳恭想了想拱手對洪承疇道:“洪兄,你看咱們是不是...改日再會?” “李兄自便。” 洪承疇點(diǎn)了點(diǎn)頭。 李炳恭又與楊嗣昌、毛士龍微笑示意,當(dāng)下告辭。 毛士龍倒沒急著走,他和洪承疇都是刑部的人,平日雖說不上深交,但彼此之間也很是熟悉。 等李炳恭走后,楊嗣昌朝洪、毛二人一笑:“那位繆大人這會怕是對我們沒有什么好話。”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他人說什么我們還能管得著,走,咱們邊走邊說。” 洪承疇笑著一拍楊嗣昌,又和毛士龍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先往前走去。楊嗣昌和毛士龍也是一笑,在后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笑著往前走去,各自說了些為官之事。楊是戶部主事,洪和毛都是刑部主事,自然都有苦處與為難處。 就這么邊走邊說,不知不覺便來到一處石橋上,站在橋頭放眼四望,東北有古觀象臺,西南有蟠桃宮,每年的三月,蟠桃宮的廟會熱鬧得很,民間花會古玩字畫風(fēng)味小吃應(yīng)有盡有。北面則是天下讀書人心目中的圣地貢院。 “那便是貢院了!”洪承疇有些興奮。 順著洪承疇的手勢,楊嗣昌和毛士龍將目光投向了一里外的貢院。 貢院大門坐北朝南,門前立著三個門坊,進(jìn)了院便是“龍門”,貢院中路有明遠(yuǎn)樓,東西兩路是一排排像鴿子窩般的考棚。 遠(yuǎn)眺“龍門”,三人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各自在這里參加會試的情景,一時都是感慨不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