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劉闥子飛身而去,麻龍開始進(jìn)入了一種悲傷惆悵的情緒,自言自語:“鄧鐘啊鄧鐘,你自小跟著朕,做什么都沖在最前面,苦日子一起過了,卻是這福偏偏不能一起享。狄詠到底有什么魅力,給你許下了什么好處,讓你能拋棄弟兄們,讓你能背叛了朕?難道他大宋的官才是官?我大燕的官就不是官?” 麻龍這算是徹底篤定了,他就等著今夜,看看宋人是不是真會來偷襲,是不是真的有人會在城內(nèi)里應(yīng)外合,這一點很重要。只要有了這一點,不是守東門的鄧鐘還能有誰? 信是射給鄧鐘的,鄧鐘也守東門,敵人真的如約來了。 不是鄧鐘,還能是誰? 今日,就是鄧鐘的死期了,麻龍很傷心,很惆悵。麻龍心中也有些心軟之處,畢竟是從小一起長起來的,扒皮抽骨就算了,滿門抄斬也沒有必要了,就把鄧鐘的幾個兒子殺了即可,祖宗十八代的墳?zāi)挂簿筒慌倭恕? 這算是皇帝陛下最后的恩典。 劉闥子去請鄧鐘,道路熟悉非常,鄧鐘如今的駐防之處本就是劉闥子駐防的地方。 其實鄧鐘也沒有睡覺,他心中的擔(dān)憂不必任何人少,許多事情,他仿佛有一種預(yù)感,夜里,東門那邊,果真打起來了。 宋軍果然如約而至了。 這是一個大問題。 劉闥子來了:“鐘哥,陛下召你去,有私密話語要說。” 鄧鐘眉頭早已凝結(jié)起來了,問道:“闥子,宋軍今夜果真偷襲東門了?” 劉闥子點著頭:“嗯,他們還以為真的有人會給他們開門的,就這么騎著馬大喇喇沖過來了,長梯都沒有帶一具。還拼命喊著叫我開門,我便是一通攢射,射得他們是哭爹喊娘就逃了。哈哈……又打勝了一仗!” 鄧鐘連忙又問:“闥子,你與我實話實說,你覺得城中到底誰是奸細(xì)?那封信到底是給誰的?” “我不敢說,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鄧鐘又道:“我跟你說,我一直在思前想后,宋人肯定是把箭矢射錯地方了,把信送錯地方了,我在東門南邊,沈黑子在東門北邊,我真不是奸細(xì),他們應(yīng)該是準(zhǔn)備把信送給沈黑子的,卻不小心送到我這里了。肯定是這樣,也唯有這么解釋才能解釋得通。” 劉闥子不置可否,他也是真不懂,卻有些心急,說道:“鐘哥,陛下在等你呢,你這番話拿去與陛下說吧。” 鄧鐘似乎還在思慮,身形一頓,擺擺手:“不對,也不對,若是沈黑子,他今夜就在南門附近,這么好的機(jī)會,他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動手了,不對不對,也不是沈黑子。” 劉闥子又道:“鐘哥,要不咱們先進(jìn)宮見了陛下再說?” 鄧鐘似乎有些高度緊張,人還陷在自己的思維里,手?jǐn)[了擺:“不行,讓我先想一想,若是沒有想明白,我見了陛下也不知道說什么……” 劉闥子真急了,又道:“鐘哥,你若是不快點去見,陛下等久了,說不定還真以為你有二心呢!” “陛下已經(jīng)覺得我有二心了,我若是不能把事情弄明白,就這么去了,必然要出問題。”鄧鐘明白自己的處境,所以他越著急起來,腦中不斷去想。 劉闥子聽得鄧鐘這么一語,連忙說道:“鐘哥這是哪里話,陛下怎么可能疑你?” 鄧鐘忽然激動了起來,大聲說道:“劉闥子,你與我說實話,陛下是不是懷疑我是奸細(xì)?陛下這么半夜叫我入宮,卻又不叫其他人,還讓你親自來叫,陛下是不是以為我就是奸細(xì)?” 劉闥子連忙擠出一個笑臉,說道:“鐘哥,你可別疑神疑鬼了,陛下就是有秘密的事情要與你商議,讓我來叫你,只是因為我剛好入宮報捷,所以湊巧了。” 鄧鐘忽然身形一彈,人連連后退好幾步,與劉闥子保持了距離,又道:“劉闥子,你是個老實人,你可別騙我。我跟你說,沈黑子說得對,他也不是奸細(xì),我也不是奸細(xì),那封信,就是宋人的離間之計,你信不信我?” 劉闥子點點頭:“我自然是信鐘哥你的。” “不對,陛下信你,所以讓你去守東門,陛下信你,所以讓你來召我去,你卻不信我!”鄧鐘又后退幾步,抬手一指:“你們,你們是不是要殺我?” 劉闥子滿頭是汗,連忙說道:“鐘哥,你就別胡思亂想了,你不信我,你還不信陛下嗎?” “劉闥子,你是個老實人,對不對,你沒有想殺我,對不對?陛下也沒有疑我,對不對?”鄧鐘此時一遍一遍問,神經(jīng)緊繃,敏感非常,這種事情,動輒身家性命,他是那個最心虛的人,此時更心虛不已,他陡然間猜到了什么,小心翼翼,謹(jǐn)慎非常,如履薄冰。 “陛下沒有疑你!”劉闥子,努力用一個老實人的老實模樣,去說一句謊話。 “陛下其實早已疑我了,否則就不會把我從東門調(diào)走。”鄧鐘有自己的感受,有自己的猜想。 劉闥子實在沒有辦法了,這差事眼看就辦不成了,他厲聲說道:“鐘哥,不若是不去便罷了,我回宮去復(fù)命就是。你也不想想,今日你若不去,這奸細(xì),不是你,也是你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