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鐘璃點點頭,說道:“西北一地土地貧瘠,朝廷是有開田費貼補這么一說,只是即便有所缺損,你們也應(yīng)該上報當(dāng)?shù)匮瞄T,向今日這般私截朝廷官員,是有違律法的。” 老者聽到說話的是個女孩,臉上露出輕蔑的神色,原本不想回答,但是回頭一看,發(fā)覺說話之人一身穿著貴不可言,整個人年紀(jì)雖小,但是卻時刻透露出一種上位者的氣勢與威壓,于是縮了縮脖子,繼續(xù)說道:“我等本來也是想拉著這個貪貨去鎮(zhèn)里見官的,但村里唯一一個在梁城讀書的娃娃李大壯,正好這兩天回家?guī)娃r(nóng),知道這事以后,就給村長說了那什么議政司的事情,說現(xiàn)在朝廷鼓勵百姓參政,說俺們才是國家的主人,對待這種惡吏根本不用客氣什么,只要全村上下一條心,把聲勢搞大了,到時候朝廷自然會讓他卷鋪蓋回家,說不定還要問罪,開田費的虧空也會給咱們補齊的。” 說著話,老漢伸手向人群中一指,眾人順著哪個方向看去,只見一個面色黝黑穿著書生袍的年輕人,正在揮舞雙手,正氣凜然的大聲疾呼些什么,圍觀的村民臉上雖懵懵懂懂的,明顯沒太聽懂,但又帶著些許莫名的亢奮,那是挑戰(zhàn)上位者的激動,也是對隱藏在內(nèi)心里,對暴力的渴望。 趙西楓對老人道謝之后,一行人靠近人群,董二胖三下兩下拱出一條路來,然后討好的將鐘璃迎了進去。 在人群圍著的中心,一個二十多歲的的年輕人抱腿坐在黃土地上,也不在乎一身灰色吏服是否會被弄臟----其實也沒必要了,任何衣服,前胸后背都被印滿了鞋印的時候,地上那點塵土,確實也不用放在心上。 那年輕的小吏低著頭,一臉自嘲的神色,又帶有些許悲哀,任那個叫李大壯的書生將他罵的狗血淋頭,既不反駁,也不試圖離開。 李大壯見到鐘璃幾個明顯不是本村的人走入人群,原本慷慨激昂的演說微微一頓,但見幾人都是小孩,于是又沒了顧慮,繼續(xù)大聲說道:“相親們,朝廷給咱們百姓議政之權(quán),就是要替陛下看著這種道德敗壞沒有良心的狗官!諸位可知道,這個狗官姓李,家里是梁城那邊有頭有臉的大族!讀書不行,科舉不就,靠著關(guān)系當(dāng)上了咱們本地的父母官,家里已經(jīng)是金山銀山了,結(jié)果竟然連這一村十幾兩的開田費都要貪墨,就他,也配當(dāng)官!” 說罷,李大壯呸的一口濃痰狠狠吐在那孫姓官吏腳邊,而圍觀者紛紛高喊不配,大膽一點的,也跟隨著李大壯一起對著地上那人吐痰,其中有一老太,男人剛剛過世,兒子還未成年,家中勞力嚴(yán)重不足,每年這點開田費顯得尤為重要,他恨極了眼前這個貪官,吐過口水之后,還要上前廝打。 看到這一幕,蟠龍學(xué)府眾人不禁都皺起了眉。 在趙西楓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拿起龍牙碧之后,托了蛟龍與異虎千年交情的福,與鐘璃的對視再也不會引發(fā)虎睛狂怒了。 與是鐘璃給了趙西楓一個眼神,趙西楓走上前去,對李大壯旁邊的那個年紀(jì)最大、姿態(tài)最高的老人客氣說道:“這位老人家,我們是游學(xué)至此的學(xué)生,想向您討個方便,買些村里人家多余的米面做成干糧,您看可否?” 老人淡然看了眼趙西楓,說道:“本來是可以的,但是娃娃你也看見了,今日鎮(zhèn)上出了大事,實在不方便接待諸位,幾位繼續(xù)向前,再過十里就是下馬村了,還請移步。” “我還就要吃這里的飯,”鐘璃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老人家,您應(yīng)該是此處村長吧,告訴我你們?nèi)绷硕嗌匍_田費,我替你們補上。” 老人目光閃爍,一時不敢確定眼前這小女孩說話真假,不知該怎么回答,但身旁的李大壯見老人猶豫,不禁慌了心神,對鐘璃大聲呵斥道:“哪里來的小娃娃,冒充游學(xué)子弟,我在梁城就從來沒見過你們幾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