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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秋陽微笑答道：“可汗錯了，他們不是白海的未來，而是整個中洲的未來，不久之后，整個中洲，盡是白海。”

    此話一出，雷狼與百鬼二人駭然相顧，看來大周與白海之間，這么多年的平靜，終究還是要被打破了，而且聽左祭的語氣，這次征戰(zhàn)的規(guī)模一定不會小！

    “明年白海新草發(fā)芽之后，我會開始春巡。”幾人在湖心島中央的那棵柳樹前站定，額畢可汗平靜的看向南方，從容而自信。

    春巡是白海草原七十二部之間最直接的交流與溝通，每五年一次，草原可汗將從白海出發(fā)，由東向西貫穿草原，到每一個有草原子民的牧場去巡視，并在夏末之時返回白海，那時草原諸部落首領將在金帳之內共同推選出新一屆的可汗。

    在本次春巡之前，額畢可汗已經(jīng)進行過三次春巡了，而其在這片土地上的權威，始終無人撼動，然而這一次是不一樣的，這位草原上歷代雄主中最宏圖大略的一位，將完成自己南下前最后的勢力整合。

    墨秋陽并沒有太多感慨，因為這一切是他在湖心島閉關之前，早就與額畢可汗商定的事宜，如今只是按部就班罷了，所以他只是輕輕微笑說道：“大周雖然看上去國力強盛，其實要打下來，也沒那么難的。”

    答牙圖日雖然退隱已久，但其在密云關與周人酣戰(zhàn)十年，南朝戰(zhàn)士的鐵血與果敢絲毫不遜草原兒女，尤其是那只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密云衛(wèi)，百人當關，萬夫莫開，聽聞此言心中很不舒服，冷哼一聲說道：“左祭此言之意，就是說末將無能，在密云關干耗了十年光陰和數(shù)萬兒郎的鮮血，最終一事無成？”

    “雷狼先生誤會了，”墨秋陽搖頭說道，“周人之強，強在三處，其一為鎮(zhèn)國星圖，此圖在手，天下河山如在股掌之間，任何兵道奇謀完全失去了意義，我草原鐵騎雖來去如風，但對面從圖上俯瞰，所有動向都一清二楚，總能調兵遣將以多打少。其二為連城碧血，此血脈化江山為鐵壁，取法自然，每一個踏入大周土地的異族，都相當于要抗衡一城一地甚至一國之力，憑地麻煩，其三，就是制度。”

    “制度？”答牙圖日微微皺起眉頭，沒太聽明白。

    墨秋陽解釋道：“是的，制度，我白海之上雖然以可汗為尊，但實質上每個部落的治理權還是歸本部落自身所有，金帳能調用的能力實在有限，這次可汗春巡要去解決的，正是這個問題，讓整個白海完成真正的集權！”

    這是比草原南征更震撼的消息，畢竟，南征并不是什么稀罕事，這百余年間，大大小小而三十次總是有的，戰(zhàn)爭過后，還不是要回歸到原本的生活，但是從此之后草原只有可汗一個聲音，那是千百年來都未曾出現(xiàn)之變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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