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能被潘汝楨這樣的地方封疆大吏邀請上城頭觀戰(zhàn)的人當(dāng)然不是什么無名之輩,恰恰相反,這些人全都是杭州府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要么家財萬貫要么有良田萬頃,兩袖清風(fēng)這樣的人在這里是不存在的。 不過,這些平日里一個個人五人六,或是矜持或是富態(tài)或是威嚴(yán)的人在面對著城下那一眼望不到頭的黑壓壓的流寇時,那些所謂的矜持、威嚴(yán)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慌失措和惶恐,那名長相富態(tài)的士紳便是第一個崩潰的。 而崩潰是會傳染的,當(dāng)一個人崩潰后,往往就會引起連鎖反應(yīng)。 當(dāng)這名士紳的哭聲響起后,周圍的人也開始亂了,他們有的身體抖得如同篩糠似地,有的靠在護欄上目光呆滯,更有甚者居然嚇得當(dāng)場失禁,淅瀝瀝的尿液從褲腿下流出也渾然不覺,一時間城門樓上哭聲、喊聲、尖叫聲響成了一片。 城門樓上除了潘汝楨和這些士紳外,還站著數(shù)十名撫標(biāo)營的士卒,不少人看到平日里一個個衣冠楚楚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此刻的丑態(tài)眼中都露出了鄙夷的目光,若是畏懼嚴(yán)苛的軍紀(jì),早就有人出言嘲諷了。 潘汝楨緩步走到眾人中間,厲聲道:“諸位,眼下的情形你們也看到了,賊寇攻城甚急,將士們這可是在用性命為我等爭取活命的時間啊。 若是城墻失手,會發(fā)生什么事不用本撫說你們也應(yīng)該清楚,不要想著能夠置身事外!” 這些士紳自然也不是傻子,不少人相互交換了眼神后,其中一名老態(tài)龍鐘的老頭顫巍巍的站了出來對著潘汝楨行了一禮,“巡撫大人放心,老朽等人雖然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但至少也算是在杭州府活了那么久了,大忙幫不上但諸如一些跑腿之類的小忙總是可以幫的,有什么事您就只管吩咐好了,只要老朽這些人能辦得到的絕不推辭。” 這個老頭別看站在那里顫巍巍的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刮跑,但潘汝楨卻很清楚,這個老家伙可是駐扎在杭州的徽商商會的會長,可以說是跺跺腳杭州的商界就得震三震。” 這種事最怕的就是唱獨角戲,有人幫忙捧眼那就好辦多了。 潘汝楨混了大半輩子的官場,如何不知道打蛇順棍上的道理? 看到有人搭了梯子,他趕緊道:“惟慶公既然這么說,那本撫就不客氣了。現(xiàn)在賊寇攻城甚急,守城將士的傷亡很大,如今咱們可以說什么都缺。缺銀子、缺糧食、缺大夫、缺藥材、但最重要的是缺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