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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饒是如此，方元也不得不承認，到底是自底層一路摸爬滾打上來的大能，氣度與風范都是頂尖。

    “不知山主找我，有何要事？”張天靈手持杯盞，玩味地笑了。

    “哦？你不恨我？也不怕我？”方元有些驚訝：“畢竟……我也是夢師呢？并且也算惡名昭著！”

    “連伏魔圣筆都死于你手，的確兇名卓著！”

    張天靈點點頭：“但夢師中，也是有好有壞，再說……閣下此時是真圣之身，又算哪邊的呢？若光以功績而論，屠圣的你才是我們最大的功臣呢。”

    “哈哈……”方元大笑：“若是其它靈士武宗都與你一般開明，這個天下或許會好過很多……”

    “沒有用的！”張天靈的桃花眼中帶著一絲迷離：“說到底，夢師與靈士、武宗之間的仇恨，還是對于利益的爭奪，在這方面，即使是我，也無法令天靈會讓步！”

    任何一個組織，自誕生起，就必然有著自己的意志，為自己的利益而戰。

    就好比古代，再鐵腕的君主，也得向朝政妥協。

    哪怕朱元璋大殺功臣，廢了宰相，最后還不是有著內閣，不相而相？

    不說張天靈在天靈會中只是一個長老，哪怕他就是會主，真正的操縱者，也很難令這個組織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你以為……我是來迫你讓步的？”

    方元微笑搖頭：“錯了……我是來助你一臂之力的！”

    “助我？”

    張天靈略微一怔，旋即若有所思：“我曾聽聞，山主你乃當年絕心居士之徒？是因為此故，才與五大盟夢師反目么？”

    “不錯！”

    到了此時，絕心居士的身份，已經不能給方元帶來絲毫影響，他坦然承認：“并且……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界盟古辰，已經死在了我的手上！”

    “什么？”

    之前還云淡風輕的張天靈，驀然臉色一變，連手里的杯盞都裂開一道縫隙。

    “抱歉……失態了！自罰一杯！”

    他一飲而盡，望向方元的目光卻滿是驚懼。

    界盟古辰，可是曾經的圣人，現在也是真元靈士，經驗老辣，見識廣博，真打起來，哪怕千幻易都不一定敢說有著勝算。

    但這樣一尊前圣人，就死在了對面的青年手中？甚至對方說起來，就跟殺雞屠狗一樣，仿佛只是一件小事？

    一時間，張天靈頓時不復之前的平靜之色，顯得有些進退失據。

    方元見到此幕，卻是心里暗笑。

    ‘所謂的風度、心態等等，其實完全是基于實力的，之前他八成以為有著什么底牌在身，我奈何他不得，所以有恃無恐，因此待人接物才能風度翩翩……但此時，我既能在界盟中強殺古辰，就能對面取了他的性命，因此就有些驚懼！’

    哪怕知曉他曾連敗魔帥，但魔帥畢竟只是大能，跟曾經的圣人相比，還是相形見絀！

    若說方元之前在玉京擊殺伏魔圣筆李青綿，乃是機緣巧合的話，那這次再殺界盟古辰，則是完全證明了自己，有著屠圣之能，天下第一之名，當之無愧！

    “圣人不死，大盜不止！”

    想到這里，方元就悠然說著：“你可知曉，你天靈會意欲占領的東海，夢師聯盟同樣如此。白澤山與邪圣門精銳盡出，恐怕大戰將起！”

    “那不知山主大人有何教我？”很顯然，對于這一天，張天靈早有預料，甚至早早就做好了準備。

    并且，方元還發現，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城中的另外幾個大能，已經默默向自己這邊潛伏過來。

    很顯然，在心里有些忐忑之后，對面這個張天靈立即用秘法通知了自己的同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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