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衡陰市冬天的夜晚來得很早。 每到此時,燈火慢慢攀上寫字樓的招牌,照著高鐵站來往不斷川流不息的客人們。 葉先生捏著行李箱冰冷的把手,牽著窮奇的小手手,在候車室外邊等了許久,終于等到天馬分部的物流傳喚。 高鐵站外邊的溫度不低,也有十七八度。可都說南方的冷是魔法攻擊,衣服根本就抵擋不住那股陰冷的濕氣。 要葉北用粗口來罵一句。 “艸!凍得我都縮陽入腹了……” 過了一會,他帶著窮奇和行李做清關,小心翼翼地和天馬的物流小哥哥們打著招呼。 “還能做寵物托運嗎……沒有身份證的那種,真的,她不撓人,這回絕對不撓人。” 阿窮微微揚眉,一言不發,嘴里吐不出完整的句子,在裝瘋賣傻裝聾作啞,朝著幾個天馬的小哥哥使著眼里的機靈勁。 “啊……啊啊啊~~啊巴啊……啊巴阿八……” 錦毛鼠當時就從窮奇的領口鉆了出來。 “虎奶奶,喊我吶?” 窮奇撇嘴嫌棄:“沒叫你!回去!” 當時天馬幾個小哥哥受了窮奇的蠱惑,差點將葉先生當做人口販子。 經過好一通解釋之后,葉北帶著阿窮登上了北上的列車。 ——此行的目的地是津門,是天樞總署【紅鸞】系科發來的臨時委托,為一對指腹為婚的小對象【搭骨尸】。 所謂【搭骨尸】,也叫【抬紙轎】,就是做媒做冥婚的意思。 事兒也不大,別地兒的陰婚先生和除靈師也能干,只是這趟順路,去了津門再往北,要到大興安嶺回總部做述職報告,還得檢查檢查接受了獵人之血的身體。 故而葉先生也沒喊能打又能干的老婆們跟來,耽誤自家幾個娘娘賺錢養家不說,這一窩狐貍各有不同,端的個個是美若天仙,指不定讓新郎官瞅見了還得惦記上,要破落戶新郎嫌棄起自家新娘就大事不妙了。 畢竟這還是個看臉的社會不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葉先生本著一切從簡的原則,只帶了窮奇。 兩【人】乘上高鐵特等席,車程一千六百多公里,滿打滿算得七個多小時才能下車。 閑來無事,窮奇從兜里掏出一瓶橄欖油,掂在兩指間搖來晃去,和葉先生打著商量。 “你那死狐貍不在了……給我按按背?” 葉北正襟危坐,端莊得體。 “不行~~不可以。” 窮奇熟門熟路一手掛上了奴才的脖子,和阿北套著近乎:“講道理嘛,這兩個月里咱們獨處的時間越來越少啦,我的好奴才,回頭想想你以前是怎么給我的獸身做按摩的?這時候倒是害羞了?別忘啦,我這人身本來是你的【女身】。” 葉北面無表情:“抱歉,我自戀。” 窮奇擰開了橄欖油的蓋子:“帝江……” 不等她說完,葉北光速接走了窮奇手中的植物脂肪,揭開她背上的纖維服拉鏈,一膝蓋將她頂趴在沙發上,開始天樞12580號按摩技師的本職工作。 “嗯……”窮奇心滿意足地大笑,感受著奴才忙于獻殷勤卑躬屈膝的態度,笑得露出四顆獠牙和猩紅的長舌,“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聊著。 葉北問:“阿窮啊,你就不擔心嘛?” 窮奇靠著沙發長椅上,枕著雙臂,舒服得瞇上眼睛。 “有啥擔心的?” “帝江。” “擔心這個肥仔干嘛?” “現在你還能能過這么舒坦的神仙日子,要是我收風要去砍帝江,一塊帶上你,恐怕你不會好過。” “不怕……天塌下來有奴才頂著,我喊救命的時候,你不也聽到了嗎?”窮奇眼中有迷之自信,可聽上去卻像是敷衍之詞。 “喊救命的時候?”葉北不解。 窮奇解釋著:“我給你留線頭那時候。” 與普吉交戰時,窮奇以圍巾給葉北留下了一條【生命線】。 葉北:“唔……那不是常識嘛?大馬路上看到這么條奇怪的線頭,當然會試著跟上去了。” “哼……”窮奇露出微妙又不屑的笑意,像是內心某種惡趣味得到了滿足。 要問她為何會這么開心? 要是窮奇大虎遇上了難以匹敵的對手,它的小狗腿小奴才們跑都來不及呢,哪兒能像葉北一樣回來救她的? 葉先生順著虎妞的脊椎骨一路按下,手法到位,力達要害。 一時精神與物理上的滿足感讓窮奇發出愉悅的嘶聲。 “啊……神乎其技的邪法……” 葉北又說:“還是不提這茬了,一提就心慌意亂的,我這么老實的人,可受不得撒尿牛丸的精神攻擊。” “呵……你老實,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嘛?天真無邪茶茶子?”窮奇罵道:“您可要點兒臉吧……” 葉北沉默,專心干活。 按完了背,他又抽來一條小凳,開始伺候主子的腿。 聽葉北不接話茬,阿窮開始問及本次委托的兩位任務目標,也就是冥婚的新郎新娘。 “這倆人什么來路,居然要你一個陰間民眾的英雄偶像來合婚,多大臉呀?經過我同意了嘛?要知道你現在是身價不凡……茶茶子,出場費理清楚了嗎?” 葉北:“來路……也就那樣。” 他用嘴銜著手機,交給窮奇,兩只油膩膩的手輕輕揉著阿窮的踝骨和腳趾指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