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可松同向振德一番對話終于讓向晚清醒過來，感受那道來自向巧蕓的貼身溫度，下一刻，一心決然赴死的向晚終于徹底崩潰，“哇！”地一下痛哭出聲。

    “小晚！”向巧蕓抱著哭得撕心裂肺，像個無助孩子般的向晚忍不住跟著飄淚，“小晚不哭，不哭啊！大姐在，大姐一直都在！”

    “你這傻孩子，你說你這是干啥，大姐不過出去借錢，又沒走遠！”向巧蕓輕聲安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向晚，心疼的同時亦覺得溫暖。

    向晚，這是在擔心她。

    “嗚嗚，姐，大姐……”向晚用力抱緊向巧蕓，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觸甚至比重生還要讓她更加珍惜。

    “哎，大姐在，大姐！小晚不哭，不哭啊！”向巧蕓極力安慰向晚。

    而捏著剪刀的向可松也終于承認了向振德的話，眼圈跟著泛紅，本想抹抹眼淚，結果一低頭便看到向晚那條早已看不出褲子顏色的腿。

    “姐，腿，小晚的腿！”向可松急忙喊道。

    向巧蕓一愣，旋即想到什么，急忙松開向晚低頭看過去，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沒把她的心給嚇得跳出來。

    “小晚，你腿，腿……快，快！二弟，快，快啊！”向巧蕓不管不顧地再次抱緊向晚，而向可松則沖過來彎下腰背，“大姐，快讓小晚爬到我背上！”

    姐弟兩個完全被向晚慘狀給嚇得失了章法，完全忽略了一個斷了腿的人怎么會自己從床上下來，跑出來，還能跟人站著決斗的問題，只將向晚依舊當做那個，兩個小時前還躺在床上下半身動彈不得的病人。

    二人表現多少讓圍觀眾人呆了呆，甚至向振德和古蘭芝也都跟著愣了。

    母子兩個彼此對視，分明看到各自眼底的不解。

    屋子里，趙紅妹壓著向可恩和向可飛的頭，卻擋不住他們的眼。

    十二歲的孩子多少知曉世故，且有古蘭芝平日嘴碎熏陶，兄弟兩個對向晚的情況十分了解。

    大人們疑惑不解，小孩子自然更是。于是，老大向可恩忍不住抬頭問趙紅妹：“媽，這向晚的腿，到底是折沒折啊？“

    “……我上哪兒知道去！”趙紅妹一噎，沒好氣回了一句，半晌又道了聲：“這向老二家仨孩子，都他媽能裝！”

    “借過，借過！大家快讓開啊！”向巧蕓沖在前頭，驅趕堵在大門口的吃瓜群眾。

    一條通道被讓出，眾人紛紛畏懼地看著向晚不敢上前。而向可松則背著向晚飛也似的往家趕，向巧蕓在一旁半扶著，防止向晚不小心掉下來。

    讓開的通道在三人離開后快速合攏，有人皺著眉提出向可恩同樣疑惑：“你們說，這向晚的腿，到底折沒折啊？”

    “這個……”

    “壓根就沒折！”不知何時湊過來的徐有材冷不防出聲，一臉黑氣地對眾人道：“告訴你們，那向晚腿丫就沒折！她壓根就是裝的！吧啦吧啦……”

    徐有材添油加醋，將之前被向晚攻擊的事情說與眾人，末了還不忘抹黑向晚：“這向晚就是一不要命的瘋子！一個見人就咬的女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