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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月安登上紫金山巔的時候，夜風已經(jīng)很大了。

    今夜月色已經(jīng)收歇，再不復八月十五那天那般明亮皎潔。

    秦明月已經(jīng)在紫金山兩座高峰的其中一座上站立著了。

    此刻月色淡淡，山風吹起了她青色的衣衫，她獨立月下，發(fā)絲如雪，仿佛神仙中人。

    古月安看了一會，起身飛上了另一座高峰之上，和秦明月相對而立。

    決戰(zhàn)就要開始了。

    但這本該，是屬于崔離和秦明月的決斗。

    只是如今，崔離已經(jīng)躺在山下的墳塋之中。

    很多事情也都變了。

    “提前問你……”古月安看著秦明月，說，“如果你死了，是不是把你和他葬在一起？”

    “你不用考慮這個問題。”秦明月沒有被激怒，她也不可能被激怒。

    對于這一場決斗，古月安無比地自信，秦明月，卻又何嘗不是呢？

    她也本是一個，自信到了極點的人。

    “萬一呢？”古月安卻有些不問出結(jié)果不罷休的意思。

    “……”秦明月沒說沒有萬一，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

    “要不要每年給你們帶點酒，紙錢我想就不用了吧，你和他顯然也不是喜歡這種東西的人。”古月安絮絮叨叨。

    “說完了沒有？”秦明月顯得不耐煩了。

    “還沒有。”古月安搖頭，“我還有最后一句。”

    秦明月看著他。

    “算了。”古月安又搖了搖頭。

    然后他從兵器譜里拿出了斷月之光，說：“來吧。”

    來吧是兩個很簡單的事情。

    可是，一瞬間，四周圍的整個氣氛，氣勢，空氣的流動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了。

    風，停滯了。

    或者說，不能說停滯，而應該說是，被收攏了。

    只因秦明月劍意已起，她的劍意，將四周圍的山風，都收攏了起來，成為了她劍勢的一部分。

    古月安見過她的劍勢。

    那是一種，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于單純的氣勢，又或者天地大勢之類的虛無縹緲，只能在精神上感覺的東西了。

    那是已經(jīng)可以將天地間的氣，通過精神力，收攏起來，再通過內(nèi)力實質(zhì)化地表現(xiàn)出來，然后操控著，對敵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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