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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兩邊打起來了嗎？”黎悄聲問道。

    “不，不太像……”夏凡的目光停在一具被切成數(shù)段的尸體身上，從甲胄樣式來看，那應(yīng)該是一名軍官，他的身體切面平整順滑，而且方向各不相同。除非他的對手是一名斬刀愛好者，而且能一秒斬出七八刀，否則不大可能在實戰(zhàn)中造成如此驚人的效果。

    “他們應(yīng)該是死于錄部的防御機關(guān)。”千言開口道，“這座大殿并沒有解除限制，而他們想要深入搜尋，結(jié)果就是變成一地碎尸。”

    其他人不由得吸了口氣涼氣。

    “沒有解除限制……是什么意思？”

    “錄部的看管權(quán)掌握在從事手中，如果他被帶走之前沒有關(guān)閉機關(guān)，大殿則處于封禁狀態(tài)，任何進入者都會被視為潛在威脅。”千言壓低聲音道，“而對付威脅的最好方法，自然便是從根源上消滅掉。我說過了吧？這里到處都是陷阱，現(xiàn)在它們正處于激活狀態(tài)，不管是禁軍士兵，還是我們，對于陷阱來說沒有任何區(qū)別。”

    “那樞密府的人又是怎么回事？”狐妖不解道。

    “大概……他們是被拷打逼問致死的。”夏凡已經(jīng)注意到，那些黑袍上并沒有代表方士的繡花和肩條，換而言之，他們都是樞密府招募的普通人。辛物所說的駐守者，應(yīng)該指的就是這些人了。“禁衛(wèi)軍搜尋受阻，又不敢大肆破壞，所以把這些雜務(wù)人員拉了過來，想從他們嘴中問出機關(guān)的解除方法。”

    殺死這些人并不會惡化朝廷與樞密府的關(guān)系。

    因為他們本來就是隨時可替換的編外人員。

    而這樣的嘗試也注定毫無意義。

    樞密府絕不會將錄部的機密透露給非感氣者。

    “我們下去吧。”千言說道，“價值高的東西，應(yīng)該都會放置在地下區(qū)域。”

    “嗯。”洛輕輕點頭，“我來開道。”

    根據(jù)活死人的回憶，錄部大殿同樣是地下層多于地上層，而且并不是像洛家藏書館那樣，盡可能在有限范圍內(nèi)騰出更多空間——它的地下部分更像是密室，有眾多的甬道和狹小隔間，這個設(shè)計考慮得更多的顯然是隱秘和安全。

    “如果我們撞上機關(guān)……”黎咽了口口水。

    “那就會變得跟下面的人一樣。”夏凡肯定道。

    “放心。”千言向前邁步道，“上層區(qū)域存放的文書多以地方報告、邪祟記錄案件為主，我記得那時候甚至可以供府衙的官員自由查閱，這種地方想必也不會放置什么要人命的機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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