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出門口,安夏看出四舅臉上的悲傷和難受,她這才發(fā)覺自己剛才貪圖嘴巴痛快,說出那些臟事,四舅到底是男人,自尊心肯定受不了。 “四舅,我錯了,我說錯話了。”安夏站在門口,像小時候似的,扯著安家業(yè)的袖子,低著頭只有一雙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人,眼神帶著乞求和知錯的神情。 安家業(yè)沒說話,看著安夏他想起自己最小的妹妹安珠,安珠跟他年紀相仿,從小他兩關系就好,安珠也是這樣,犯了錯就眨巴著眼睛望著自己,望著望著自己就不忍心說她了。 可是妹妹怎么會投了大水庫,往日里愛笑的妹妹,變成一具濕漉漉冷冰冰的尸體,而妹妹臨死的前一天,還在跟他說,求他好好照顧安夏,那時候自己還很爺們地道,絕不讓任何人欺負安夏,可隨著安珠死去的時間越來越久,隨著自己也結婚生子。 安家業(yè)的人生漸漸被生活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媳婦跋扈,多次欺負安夏和父母,他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忍讓,媳婦罵他,他就讓媳婦罵,就這樣漸漸地,媳婦瞧不起他,村里人也瞧不起他,他閉上眼睛,不想讓安夏看到他痛苦的神情。 安夏突然感受到四舅身上的寂寥和無助,四舅仿佛不在是小時候那個站在她身后,什么都能替她解決的人,而是漸漸變成被生活折磨的上有老下有小,承擔著一切壓力的中年男人。 “四舅,要是當初外公同意你跟那個福建老板走,也許現(xiàn)在你早都是大老板了,再不濟也不差錢花。” “夏夏,這都是命,那么早的時候,誰敢做生意,那都是資本主義資產(chǎn)階級,都是要被打倒的,你外公也是怕我出事。再說去那么遠的地方,你外公也不放心,我不后悔。” 安夏看著四舅飽經(jīng)風霜的面龐,曾經(jīng)的清秀靈動依然隱藏在眉宇間,四舅聰明,兩個表弟隨了四舅,也是聰明機靈,只可惜他們因為家教不好,這份聰明用在了歪門邪道上,四舅的一輩子就跟一根蠟燭似的,默默點燃自己,一輩子都在照亮別人,可他自己卻從沒有人能幫一把。 安夏有些不忍心,她不想看到這樣的四舅,她怕自己再看下去要傷心要落淚,又認了句錯,轉身要走,卻被安家業(yè)突然拽住胳膊。 “夏夏,這點錢你拿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