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所以趙桓很想知道,童貫在太原城那一出千里赴闕的戲碼,到底是他的本意,還是來自宋徽宗的授意? 可惜這個疑問隨著童貫自縊,再也不會有人知曉,而趙桓也知道,后世的史書,也絕對不會給童貫一個客觀的評價,因為他是太監。 史書往往把王朝顛覆的罪責歸罪與女人和太監。 他逃離太原,到底是他本意,還是趙佶授意,也就成了千年的謎題。 趙桓也沒打算給童貫平反,他知道這些,因為要用到人練兵而已。 他仔細想了半天,覺得童貫選人的眼光極準,就想用一下。 反正抓著趙佶,他童貫也不敢起其他的心思。 他童貫的主子趙佶,都不準備給他做主,他也不準備這么做。 歷史多少真相掩藏在了風沙之中呢? 趙桓搖頭,死就死了吧。 “官家,童貫的尸體怎么處理?”趙英急匆匆的從殿外跑了進來,在趙桓身邊問道。 趙桓一愣,自己這個大太監這么不懂事嗎?這么小的事,也要問自己嗎? “當然是埋了。還能怎么處理,等著他建立府衙那千百人給他披麻戴孝?他一死,他當初籠絡的那些人,肯定會散。怎么你還準備給童貫弄個靈堂?”趙桓好奇的問道。 趙英搖頭說道:“估摸著群臣明日就會上言,把他的尸體掛在城頭上了。所以老臣才會有此一問。” 趙桓這才知道,趙英原來問這個,他稍微思索了一下,說道:“埋了吧。” “童貫死了,尸體再利用,掛在城頭上安撫民心?群臣們估摸著是這個意思?”趙桓問道。 趙英點頭,說道:“可能金兵之禍,死一個李擢,死一個吳敏,不足以堵得住天下百姓悠悠之口。必然有人需要擔責,那童貫怎么說也是封了王,按理說,分量是夠了。” 趙桓聽到這,手頭的筆停了下來。他才明白了童貫到底為何如此決絕的自殺,金兵南下,必須有人背鍋,而童貫自己站了出來,選擇把這個鍋接了。 宦官封王,必是妖孽。 稍微宣傳下,他童貫的惡名就傳開了。 既然金人南下威逼汴京的罪魁禍首找到了,這鍋他童貫扛了起來,趙佶自然就不用背了。 “童貫在你到的時候,還沒有死吧。”趙桓忽然問道。 趙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連連磕頭說道:“官家英明。” 趙桓搖了搖頭,自己的這個大太監,怕事的很,他其實剛才不是很確定,他這一個頭,不打自招。 “起來說話。你這個樣子,怎么當大宋皇宮里的老祖宗?那宮人還有百余名宦官等著你主持公道,你就這個模樣,怎么主持?” “我就說嘛,趙英你對外廷絲毫不在意,漠不關心,是怎么想到問朕尸首如何處理。看來是童貫的話了。” “童貫對他的尸首怎么說?”趙桓問道,處理別人的尸首,還要詢問死人的意見。 趙桓忽然想到了自己還有十殿閻羅的諢號,自己這樣子,活的越來越像閻羅王了。 “童貫說梟首示眾掛在城頭上,明刑正法。不過他拜托臣,讓臣掛的高點,童貫說他長得丑,怕嚇到了小孩子。” 趙桓點頭,說道:“那就按童貫說的辦吧。” 趙桓原來打算直接把童貫埋了的,如果是文官這樣諫言,他絕對會拒絕,朝堂的黨爭的花樣繁多,這文官與宦官兩千年的不對付,也是黨爭的一部分。 趙桓絕對不會丟下這個草葉子,讓宦官和文官斗起來。 那怎么制衡文官呢? 這么復雜的問題,當然是留給李綱去頭疼了! 皇帝控制宰相,宰相控制百官,制衡文官的事,本來就是宰相分內的事。 “行了,去吧。”趙桓讓趙英下去,看著趙英走出大殿就笑了。 這趙英要是代表到宦官出戰,豈不是被李綱為首的文官集團吊著打? 這戰斗力實在是水平太低了,趙桓都一眼看出來了他的小心思,他到了朝堂還不被如狼似虎的文官們,給生吞活剝了? 趙桓搖著頭,無聊的繼續批閱札子,自言自語的說道:“趙英啊,你啥時候才能成長起來呢,都是皇宮的老祖宗了,這心思能不能復雜點呢?” 趙桓突然停下了筆,看著趙英走出去的身影,皺起了眉頭。 萬一是趙英故意讓自己看出來的呢?不對,他應該沒有這么重的心機才對。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趙英出了文德殿,出了東掖門,就走到了義莊,這里放著童貫的尸首,這里還有仵作。 他進宮前,讓仵作過來驗尸首,還讓開封府少尹李若水來到了莊子內,看著童貫的頭顱被割了下來。 他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給皇帝辦差,必須要小心謹慎,所以他才找了仵作,讓仵作驗尸,被人勒死和自己勒死自己有很多臨死前不同的地方。 大宋提刑司的仵作們是擅長這方面的推理的,他趙英問心無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