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倪玉仰著腦袋,看著身后那道熟悉的身影,臉上的表情開始逐漸的凝固,她感覺自己臉上的肉有點僵。 甚至,連包裹糖衣的丹藥掉在了雪地里,她都感覺不到心疼。 當然,也是因為,糖衣丹藥掉在地上不超過一個呼吸,撿起來吹吹還是能吃的。 “公……公子?!” 倪玉道。 陸番端坐輪椅,面色淡然的看著倪玉。 不過,他倒也沒有責罰倪玉,畢竟,他陸番的脾氣極好。 陸番眼眸一瞟,手一招,一塊湖畔的鵝卵石便飆射到了他的身前,漂浮著,陸番抬起手指,在其上輕輕的書寫。 點點石屑灑落。 爾后,陸番手一招,鵝卵石便砸落在地上,正好將那顆丹藥“吧唧”一聲給壓碎。 “公子我閉關三個月,你可能壓力有點小。” “這個鵝卵石上記載的是‘淬體丹’的煉制方式,你先看看,三天后公子我需要看到成品。” 陸番靠著輪椅,聲音很平淡。 倪玉雙手不知何處安放,有些心痛的看著被壓碎的糖衣丹藥。 公子,你是魔鬼嗎? 為什么連一粒丹藥都不放過? 她顫抖著手從地上拾起了鵝卵石,看到其上密密麻麻的小字,那是丹方。 將丹方刻在鵝卵石上,除了公子也沒有別人會這么隨意了。 倪玉癟著嘴。 面對公子,她敢說不嗎? “公子……閉關結束了?” 凝昭看著陸番,眼眸微微一亮,輕挽青絲,道。 陸番頷首。 “公子,景越他們都出島前往各郡對抗胡人了。” 凝昭道:“天下發生了巨大的危機。” “我知道。” 陸番卻很淡然,并沒有多詫異。 凝昭一怔,想了想也是,這種事情,公子怎么可能會不知道? 莫看公子很少出島,但是,卻獨坐樓閣,盡知天下事。 天上飄著小雪。 飄落在幾人的發絲間,平添了幾許白絮。 當然,白雪無法落在陸番的身上,無形的氣流在他的身軀周遭流轉,將白雪沖散。 陸番披著白色大氅,一手撐著下巴。 爾后,千刃椅自動,下了白玉京樓閣,往北洛湖湖面而去。 倪玉捧著鵝卵石,凝昭也是不解的看了過去。 遠處,正在修煉的伊月也睜開了眼,趕忙趕赴過來。 湖里。 似乎感應到了陸番的氣息,小應龍破冰而出,不過被陸番安撫之后,便重新鉆回了湖里。 千刃椅徐行,碾過湖畔,像是一艘孤舟一般浮在了湖面。 將湖面撕扯開兩道漣漪。 陸番來到了湖中心,徐徐抬手。 湖面頓時往兩側分開。 這奇異的一幕,看的倪玉等人呆若木雞。 卻見湖底,有一個巨大的金色圓球漂浮而出,金色圓球中更有五種色澤在浮沉不定。 有恢弘而磅礴的氣息在釋放,讓島上的凝昭等人感覺到惶恐。 哪怕是體藏境的凝昭,看著那金色圓球,甚至都不敢直視之。 “那……那是什么?!” 凝昭心中有些駭然。 倪玉攥著鵝卵石,吞了口唾沫:“會不會是公子……制作的大號麻球?” 凝昭:“……” 北洛湖上。 陸番發絲飄搖,看著漂浮而起,相當于黑鍋直徑大小的位面本源,伸出手……手掌附著在了其上。 嗡…… 奇異的波動開始涌動。 白玉京的頂端,云層破開,化作了旋渦狀,像是一個倒掛的漏斗。 天地間,隱隱約約開始發生奇異的變化。 …… 南郡。 南晉城外,細雨綿綿。 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 戰場的局勢已經被控制住了,景越白衫不染血,握著景天劍朝著蠻人大軍中揮刺。 一刺,刺出劍氣匹練數百米,將不少蠻人給刺的肉身崩潰,身受重傷。 在這般劍刺之下,景越感覺自己的劍意似乎都凝練了不少。 遠處。 劍圣華東流看著景越的劍刺,眼眸微微一亮。 劍招化繁從簡,換璞歸真或許才是劍道的本質,一刺,一揮,一掃其實想要做好卻是極難。 沒有想到,景越居然能夠悟到這一層。 華東流自然看的出景越的目的是什么,景越想要凝練劍意,就像是他的東流劍意一般,一劍出,猶如奔騰江水向東流,裹挾著東流威勢,擁有千鈞之力。 而為了領悟出這東流劍意,華東流足足花費了三十年。 華東流從城墻上飛越而下。 他抽出了“朝菊”,猛地一揮,無數的劍影在劍身周圍匯聚,下一刻,猶如流水,浩浩蕩蕩的沖擊而出。 華東流落地,落在了景越身邊。 “參悟劍意要存心中一股氣,你要明白心中所想要的是什么,你的劍……想要的是什么。” 華東流道。 “劍有意,明白了劍的意,便可一鼓作氣凝出劍意。” 華東流看向了景越,笑道。 “如今的時代不同了,靈氣的出現,讓劍有靈,變得更容易凝練劍意……你用心體會。” 景越點頭,握著景天劍。 徐徐閉上了眼,氣丹中的靈氣在涌動,在醞釀。 華東流沒有說話,握著劍便沖殺了出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