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劍圣抱著龍淵,靠在柱子上,目光,看著坐在自己前面的鄭凡。 這不是劍圣第一次見到鄭凡畫畫,用炭筆,畫出清晰的線條; 那會兒是在雪海關(guān),鄭侯爺心血來潮坐在院子里畫著一棵橘子樹,畫完后讓劍圣來點評。 茍莫離當(dāng)時將這幅畫評價得驚為天人,各種阿諛之詞成捆成捆地往上搬; 劍圣當(dāng)時就說,缺了神韻。 彼時的劍圣,還是帶著點清高的。 只不過鄭侯爺這輩子壓根沒什么職業(yè)潔癖,直接問道: “你是想要自己的后人,留你哪一幅畫?” 劍圣猶豫了一下,伸手指了指橘子樹。 沒人希望自己的后代在回念先祖時,腦子里,是先祖比較抽象的印象,還是更希望自己的面容可以更寫實一些。 而此時, 鄭凡在畫板上所畫的, 是一塊浩蕩的冰層; 畫面的四周角落,跪著一群野人,正在頂禮膜拜; 畫面的中央,冰層之下,有一道人的陰影。 整張畫,給人一種極為壓抑的感覺。 鄭凡放下手中的炭筆,這是他根據(jù)以前得到的一些信息外加前日從了凡小和尚那里得到的信息腦補出來的畫面; 細節(jié)上,肯定問題很大,冰層之下的那位到底是個什么模樣,是光著身子還是穿著衣服亦或者是甲胄? 身邊有兵器么? 頭發(fā),是什么顏色? 野人的面龐還是夏人的面龐? 這些,都不得而知。 了凡小和尚在前天說完話后,就昏睡過去了,中途醒來后也只是喝了一些粥,然后渾渾噩噩地坐在床邊,隨后繼續(xù)昏睡。 鄭凡沒有再去詢問他細節(jié),小和尚的精神狀態(tài)很糟糕,得等到瞎子到了讓他來拿方案。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 預(yù)言, 是真的。 扈八妹的預(yù)言里,似乎也提到了冰層,也提到了蘇醒,也有魔王降臨; 在這一點上,和了凡和他師父所看見的,得到了印證。 而且,這東西已經(jīng)睜開眼了,這意味著他是活的,換個說法,就是,他已經(jīng)……降臨了。 了凡小和尚說的裂開了,是個什么意思? 冰面裂開,是他動手了,還是其他原因? 他現(xiàn)在,到底能不能離開那層冰面,可以自由活動么? 扈八妹的預(yù)言里,有“七”這個數(shù),那么,他,是一個人么?另外一些人,也在冰層下面待著,他先浮上來了? “這幅畫,你盯著很久了。”劍圣開口道。 鄭凡點了點頭,伸了個懶腰,道: “這幅畫,對我很重要。” “看出來了。” “老虞,你說這世上,到底有沒有真正的二品以及所謂的一品?” “當(dāng)官兒的么?”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 “不知道,但既然二品有了,一品,并非不可能,只是,太難了,難得,連條路都看不見,怎么,你覺得這畫中的人,是那種級別的存在?” “我不會介意以最大的程度去揣摩它。” “然后呢?” “先查出來,再確定位置。” “古來不少皇帝,和你現(xiàn)在的心思差不多,凡是會威脅到自己皇權(quán)的,哪怕僅僅是在將來才可能出現(xiàn)的威脅,都會提前下手去扼殺。” “是。” “那樣多沒意思?”劍圣搖搖頭,“如果是我,我巴不得自己的對手足夠強大,不,我是巴不得隔三差五地就能遇到田無鏡那樣子的對手。” “你會覺得這種生活很充實,但我真的不喜歡,我喜歡午后喝著茶聽著家里的女人唱著曲兒。” 鄭凡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畫面, 道: “還好,他在雪原上。” 雪原,毗鄰我的勢力范圍。 劍圣點點頭。 這時,縣令進來通報:“侯爺,太守大人來了。” “請。” “畫,我?guī)湍阆仁樟税伞!眲κド锨罢f道。 “多謝。” “客氣。” …… “哎呀,鄭老弟,怎么了,聽說你在這上川縣遇到事兒了?” 許文祖還是那么的胖,軍情政務(wù)忙碌時,他是浮腫起來的虛胖,一切平順時,他是心寬體胖。 “嗯,以前府里的一個手下,出了點事兒,這里受了傷,流落在民間,竟然被人賣進了紅帳子當(dāng)起了相公。” 鄭侯爺說著還嘆了口氣。 他在上川縣調(diào)動了附近的守備兵馬,這么大的動靜是不可能瞞得過人的,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說出來。 堂堂平西侯爺,府里的人竟然出了這檔子事兒,侯爺發(fā)怒調(diào)兵報個私仇,豈不是很正常? 至于說被人參奏一個跋扈,這玩意兒對現(xiàn)在的平西侯而言連撓癢癢都不如。 當(dāng)然了,如果誰敢參奏一個居心不良云云,那么,敢參奏這個的,必然會在朝堂上先被收拾掉,原因很簡單,平西侯爺確實有那個居心不良的實力。 “人可還好?”許文祖問道。 “腦子還沒修養(yǎng)好。” “我說人。”許文祖提了提屁股,眨了眨眼。 “還沒來得及接客。” 這或許是不幸中的大幸。 “那就好,那就好。” “我說,哥,你這關(guān)注點,夠奇特的。” “嗨,這事兒我也沒和你說過,以前只聽說過晉風(fēng)飄逸,還覺得無所謂,想你哥哥我好歹也是堂堂燕地兒郎,且還是在荒漠邊長大的; 可誰曉得,這進了穎都后,每次赴宴,他娘的宴席上竟然都有這類的相公堂而皇之地陪客…… 哥哥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入鄉(xiāng)隨俗不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