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最遙遠的亞歷山大里亞-《漢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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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純的馬其頓方陣看似堅固實則脆弱,后背和側翼是致命的弱點。在亞歷山大的時代,這個笨重的方陣需要弓箭手和標槍散兵的輔助,而最關鍵的配合,則是伙友騎兵。
伙友騎兵就會繞到敵軍從后面,他們沒有馬鐙,卻仍能發起沖擊。如果將方陣看作是鐵砧,那騎兵自然就是一把堅硬的鐵錘,將敵人錘扁在中間,因此這種戰術就形象的稱為“錘砧戰術”。
過去,在大宛城邦出現叛亂,或和西域諸國發生沖突時,這群最后的銀盾兵偶爾也會與大宛的塞人騎手合作,他們雖是弓騎兵,遠不如伙友可靠,但也勉強能用。只是今日在城內作戰,場地狹窄,馬匹更被這些天連續不斷的飛石嚇得神經兮兮,根本無法出戰。
作為方陣輔助的大宛弓手也不靠譜,在陣地邊上與漢軍那些占領了城墻的弩手對射兩輪后就敗走了。他們朝石頭砌成的內城逃去,只拋下希臘后裔的方陣留在外城,尷尬地陷入漢軍包圍。
這下,希臘人沒有擲矛兵和弓箭手幫忙,更無伙友騎兵保護側翼。孤零零的方陣,如同被遺忘在東方的希臘裔,又像被困在沙灘上的魚,脖子掛著的銀盾如同翻白的肚皮。
他們無法雙手持矛了,得死死舉著盾,以承受漢軍如雨點般的弩矢。因為大宛一方遠程射手盡逃,弩兵材官遂肆無忌憚地越靠越近,而弩矢這東西,越近威力越大。
不管是青銅甲還是鱗片甲,在重弩面前都無法完全保護身體,更別說希臘人的大腿還露在外頭。弩矢不比笨重和碰運氣的投石機,準頭很足,數十人被射中倒下,鮮血淋漓。而都護軍的鐵甲士們手持環刀等待,躍躍欲試。
在挨了三輪弩箭后,眼看對方甲士就要上來,狄俄尼索斯終于做出了決定,讓自己的士兵扔了雙手所持的長矛,只剩下掛在脖子上的鍍銀盾牌,喊出了他前些天就找譯者學會的一句漢話。
“愿降!”
他讓會說的人跟著大聲重復了幾遍。
銀盾兵已經履行了對大宛王的承諾,“守”了超過四十天時間,而且他們剛剛擊敗了驍勇破城的漢軍死士散兵。如今陷入包圍,狄俄尼索斯可沒忘記銀盾兵的優良賣主傳統,大宛又不是他們的城池,雇傭兵拿錢打仗,沒必要為此而送命。
希臘人們被勒令蹲到墻角,他們的甲胄武器遭到解除,色雷斯青銅盔被漢人士兵好奇地拎在手中,連珍貴的銀盾都被收繳,淘玉工張負罪還舉起一個咬了咬,想試試究竟是不是銀的。咬過后滿臉失望,將一面重重砸在地上,還踩了兩腳。
而其余淘玉者想起剛入城時被銀盾兵們撞了回去,心中不忿,左看右看,大有將這群人砍了腦袋的意圖,好多賺點首功,卻被西域都護鄭吉呵止了。
“驃騎將軍西來,便是要為大漢之盾守護西方,以阻暴秦后裔東進,大漢王者之師,豈能與暴秦做同樣的事?”
“降者免死,押解出城,等候驃騎將軍發落。”
狄俄尼索斯和手下們乖乖蹲在城墻角,在被人搶走加了鬃毛的頭盔后,露出了他半禿的頭,看著被破壞殆盡的外城,只念著粟特人開的價錢,要是他們早點接受,不至于落到這下場,感到遺憾之時,卻發現大宛的內城忽然起火了。
城中混進的粟特商賈可不止一位,他們勸動了某個貴族,做了和四十年前一樣的事。
將反漢大宛王的頭顱,拋了出來!
……
狄俄尼索斯期盼的擲矛散兵,城內沒有,城外倒是不少,且還騎著馬,高喊著匈奴、康居語對漢軍陣列發動進攻。
這是郅支單于來到河中后,為了對付漢軍想出來的新戰術,一部分騎手在弓箭之外,還練習從飛馳的馬上向目標投擲矛鋋,這是斯基泰人和塞人的典型戰術之一,曾被大月氏用來對付大夏人的方陣,破甲效果十分不錯,鐵頭的標槍會深深嵌在敵人的盾牌上一時半會拔不出,迫使他們拋棄戰術的核心: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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