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君臨城外,黑水河邊,上百座代表各個家族的帳篷,好似地里的蘑菇,分布在青草蔥蔥的土地上。 鎧甲錚亮、大聲歡笑的貴族騎士,高聲歡呼的平民百姓,彈手風琴的歌手,推著小板車叫賣烤腸與瓜果的攤販,還有數(shù)之不盡的在暖風中飄搖的鮮明旗幟...... “艾莉亞,看到了嗎,與十多年前那次歡迎父親的比武大會一摸一樣,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人......多了很多人,也少了很多人,都和歌謠里傳唱的一樣壯麗。” 半空中,珊莎神色迷離,過去的美好回憶,現(xiàn)在的美好場景,讓她情難自禁,幾乎落下淚來。 “你看過大審判,也親眼見到丹妮戴上人王冠,加冕為王,現(xiàn)在還欣賞完哀悼你去世的比武大會,該滿足了吧?”二丫淡淡道。 “滿足?怎么會滿足,這本該是歡慶我登基的比武大會,不是葬禮!”珊莎激動道。 “命該如此,無可奈何。”二丫嘆道。 “命運不公,我不服!”珊莎扭曲著臉叫道。 “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的命運沒任何人干擾,一起都是選擇的結(jié)果。” “你看布蘭,”珊莎指著下方被獨臂詹姆一槍捅飛七八米遠的白騎士,“他還在笑,笑得多歡樂,我剛死,他就離開‘永不離開的’臨冬城,還參加比武大會,還在哈哈大笑!!!” “布蘭小時候的理想就是成為巴利斯坦那樣的騎士,雖然武技有點差,但現(xiàn)在也算實現(xiàn)夢想,為何不能笑?”二丫臉上浮現(xiàn)一絲不滿。 “他知道我的未來,卻沒通知我,現(xiàn)在還這么開心,是何居心?”珊莎激動道。 “布蘭知道耶歌蕊特會難產(chǎn),他同樣沒告訴瓊恩。珊莎,命運不受干涉,都是自己的選擇。”二丫嚴肅道。 “我好不容易才得到鐵......該死的鐵王座,為什么,為什么我要執(zhí)著于那把骯臟的鐵椅子? 嗚嗚嗚,他們都叫我‘爛屁-股的’珊莎,嗚嗚嗚,我可是比征服者伊耿更偉大的開國女王啊,嗚嗚嗚.......” 想起鐵王座,珊莎不由悲從中來,又悔又怨,捂著臉哀哀哭泣。 “雷戈,雷戈,雷戈!”忽然間,比武場爆發(fā)海嘯般的歡呼。 珊莎揉揉眼睛,仔細一看,卻是交手六個回合后,雷戈側(cè)身躲過布蕾妮的長槍,還同時將她擊落-馬鞍。 “嗚嗚嗚......”看到雷戈將金牡丹花環(huán)待在女兒頭上,珊莎岳母又哭了。 “我這輩子還沒戴過‘后冠花環(huán)’呢!辛苦奮斗十余年,霸業(yè)終成,卻連一天的正式女王的滋味都沒享受過。我的命,太苦了。” “該看的都看過了,跟我去地獄吧!”二丫不耐煩道。 “地獄?”珊莎呆了呆,“去地獄做什么?” “服刑。” “what?”珊莎瞪大雙眼,咆哮道:“你有沒有搞錯?我一生謹慎,從來都不做......盡量少做違背七神教義的事,反而功績一大把,怎么就要下地獄了?我還是四級大牧師呢!” “你前半生小白花,無功無過;人生的中期,欺騙過伊耿的情感,也不算大錯;后期你活人無數(shù),功德無量,小罪不斷,大罪稀少,總體上功德遠超過失,去了天堂也能有個好職位。” 二丫先是宣讀天父對珊莎的審判,才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嘆道:“可你不是一個人啊,你有母親!” “母親?”珊莎皺眉道:“母親的靈魂不是被補完了嗎?從奴隸灣回來后,我還親自將她的尸體焚燒了呢。” “母親的罪,你不曉得?因為血色婚禮,她當石心夫人那些年,專門做背誓與違反賓客權(quán)利的事。” 珊莎遲疑道:“把我的功德全部給她也沒關(guān)系,為何還要我下地獄?” “子女可以幫父母服刑、挨罰。” “我怕痛......” “母親難道不怕?她生前為你做了多少事?”二丫冷冷道。 “你呢?”珊莎很不滿她的語氣。 “我在地府努力工作,賺的功德全交給母親。” “我能不能也在天堂努力工作賺功德?”珊莎問。 “即便你在天堂弄到一個職位,也難以賺到功德。而以你開國君王、四級牧師、大功德者的身份,一天的刑期能抵母親一百天,效率太高了。” 珊莎面色數(shù)變,遲疑不決。 “你要拒絕?”二丫眼神變得危險。 “我若下地獄,會受什么刑罰?有沒有打折優(yōu)惠?”珊莎問。 “天父公正!你的懲罰與瓦德弗雷一樣,違背賓客權(quán)利者,死后點天燈。” “什么是點天燈?聽著好可怕。”珊莎哆嗦著問。 “的確很慘,相當于靈魂放在火上灼燒,時刻保持最敏銳的感觸。”二丫苦著臉嘆道:“母親叫得好凄慘,你下去陪她,和她說說話,幫她加油打氣。” “母親五個孩子,只我一個下地獄陪她?”珊莎臉色陰沉道。 “小丹妮會隨辛巴去國外當太子妃,等未來生下孩子,選一個兒子來繼承人王冠。在此期間,七國政務由國王之手打理——” “什么?”珊莎驚怒,“這是哪個蠢貨的騷主意?讓瑪格麗那濺人獨掌大任,我孫子的王位還要的回來嗎?” 二丫白了她一眼,道:“你以為布蘭為何還留在君臨?就為了比武大會?” “該死!”珊莎愣了愣,反應過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我當年邀請布蘭做我的首相,他卻冷冰冰拒絕了。” “布蘭不能為你服務,因為他是龍女王的白騎士。卻可以為龍女王的媳婦與孫子效忠,這道理你不懂?”二丫淡淡道。 “這與我下地獄有什么關(guān)系?” “布蘭統(tǒng)治七國期間,會勤政愛民、宵衣旰食,努力造福七國,以賺取更多的功德。 所以,你明白了?你在努力,我們也都在努力,誰也沒清閑著。” “我不是不愿意努力,只是......”珊莎拉著妹妹的手哀求道:“能不能換個崗位?比如,讓圣母把我復活,我保證再不養(yǎng)小白臉,每天宵衣旰食、朝乾夕惕?” “你覺得可能嗎?圣母連耶歌蕊特都沒管。” 珊莎蒼白的死人臉一陣陰晴不定。 半響,她咬牙恨聲道:“好,非常好,我愛我的母親,愿意分擔她的一部分罪孽,但誰也不是孤家寡人。 我也有女兒! 艾莉亞,你和圣母說一聲,我要給丹妮托夢,讓她知道我在地獄受苦。 她也是個孝順孩子,不僅會把功德分給我,也該時常下地獄點天燈。 還有我那女婿,我不收什么彩禮,就一起過來幫他奶奶天燈吧!” “對了,還有我未來的孫子孫女,”珊莎越說越興奮,“讓丹妮的所有后代都下地獄幫我母親點天燈,哈哈哈!” 二丫震撼當場。 “也許,為了母親,可以試試......”她表情古怪道。 ...... 五年后。 長白山麓,一座石頭城市正在興建中,數(shù)以百計的自由民喊著號子,忙得熱火朝天。 “北冰王,瓊恩,瓦邇要生啦!” 忽然,城中心粗糙石頭塔樓外走出個紅發(fā)老漢,雙手在嘴邊合成喇叭,向著西方工地使勁吶喊。 瓊恩聞言大驚,連忙將肩頭的石條卸掉,扔在地上,狂奔回到自家城堡。 “現(xiàn)在才下午,不是說要晚上才到時候嗎?難道出了什么問題?仔細算算,瓦邇也三十好幾,快四十啦,年紀似乎大了點。”他緊張道。 “馬奇羅那老頭說是正常現(xiàn)象,孕婦生產(chǎn)能確定日子就非常難了,精準到時刻,幾乎不可能。”頭發(fā)生出些花白的托蒙德道。 說著話,兩人就來到瓦邇的臥室外,卻被曼斯雷德攔住。 曾經(jīng)的野人王也滿頭華發(fā),不過身體依舊筆直健壯。 “女人生孩子,男人別進去,你就在屋外幫她加油吧。“ 聽到老婆撕心裂肺的叫喊,瓊恩額頭急出豆大汗水。 “瓦邇,瓦邇?你會生個女兒,我在預言中看到啦,別怕。” 瓦邇沒回應他,倒是屋內(nèi)傳出韻律奇特的歌聲。 “圣母溫柔地凝視,靜靜地等待,一位天使翩翩飛來,守望著生命的日出,一聲聲啼哭宛若天籟,圣母露出微笑,一位天使即將到來......“ 可以聽出,唱歌的是個老男人,音調(diào)粗嘎單一,但蘊含一種奇異的力量,可以平復人心,集中精力,還讓產(chǎn)婦充滿力量。 就連子宮也跟著音律有節(jié)奏地運動。 “這是分娩之歌。”瓊恩松了口氣。 據(jù)牧師統(tǒng)計,自三年前分娩之歌“七神化”以來,助產(chǎn)過的孕婦,超七成都是順產(chǎn),剩下的三成,也有大半能在圣療術(shù)與分娩之歌雙重作用下順利產(chǎn)子。 更何況馬奇羅還拿到手術(shù)刀牧師、藥劑學牧師兩個職業(yè)的博士學位。 “呱、呱、呱......”果不其然,只等了不到一小時,孩子嘹亮的嚎叫聲就傳了出來。 “果然是個女兒!”室內(nèi),妲娜驚呼道。 “哎呦,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 瓊恩剛大喜過望,就又聽到大姨子驚慌失措的叫聲。 “怎么了?”他再也忍不住,推開門沖了進去。 室內(nèi)有不少人,曼斯雷德的女兒、托蒙德的孫媳婦......七八個人。 她們都看著妲娜懷中血糊糊的嬰兒發(fā)呆。 見到急匆匆的瓊恩,還個個眼神古怪,欲言又止。 “這是我的女兒!!”瓊恩沒留意到其他人的表情,他的視野中甚至沒有其他人。 那個張著嘴吧嚎哭的紅毛女嬰,占據(jù)他的全部心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