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呃,準確說我其實是雇人,每月二兩銀子,管吃管住,另外先給五兩安家費算是預支,額外給二兩算路費,但只要十八到二十五歲間的男人。” 楊信舉著網兜說道。 “做甚?” 一個年輕人兩眼放光地說道。 “我讓你們殺誰你們就殺誰,我讓你們抓誰你們就抓誰,總之我讓你們干什么你們就得干什么,不過你們可以放心,銀子一分不會少你們,按月結算,吃飯管飽,魚肉也少不了,為我而死的賠一百兩。愿意做的可以來拿銀子,先拿五兩安家費二兩路費,然后你們拿著我的信自己出去坐船到安慶,那里有人等著,如果你們拿了我的錢卻不去,那么下次我就不是來雇人而是殺人了。” 楊信說道。 說話間他看了看身旁。 緊接著他蹲下身,抱住腳下一塊不下三百斤重的巖石,猛然間舉過頭頂在一片驚叫中拋了出去,這塊巖石瞬間砸斷一棵樹,然后順著山勢繼續向下滾落撞出一片沉悶的撞擊聲…… “殺你們所有人,我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殺人!” 他說道。 “我們如何相信你?” 那首領深吸一口氣說道。 “我很閑嗎?閑到來你們這種荒山野嶺撒銀子玩?” 楊信說道。 “回寨子問問,有誰愿意跟他去,若是人多就去安慶走一趟。” 首領說道。 一個月二兩啊,九邊的募兵都沒這個價,更何況這里是糧食最便宜的江西,可以說這二兩銀子不但能養活一家,而且還能有剩余的,他們其實就是在家鄉活不下去的閩北山民,實際上算是逃戶。這里山區也種不出多少糧食,就靠打獵采藥同時種些做染料的大菁,也就是蓼藍,可以說掙扎糊口而已,如果真有一個月二兩銀子的好差事,賣命什么的不值一提。 他們在山里過得每一天都不比賣命更安全。 摔死,被毒蟲咬死,被野獸咬死,甚至凍死餓死,那都是司空見慣,不同寨子間互相爭奪利益而殺戮,這同樣毫不稀罕,和當地士紳發生沖突,大規模械斗也是很平常,可以說他們的生活比當兵打仗都危險。這種情況下真有這樣的好差事,那為何不試一下,試一下說不定就改變命運,反正就是去安慶而已,下山坐上船用不了幾天就漂過去了。 不行大不了回來。 這點路程他們想回來沒什么困難的。 “我需要的人有點多,如果你能給我介紹更多類似你們這樣的,我招到一個人給你一錢銀子。” 楊信說道。 “請到寨子一敘!” 那首領眼睛一亮急忙說道。 楊信拉著車子就這樣跟著他們到了山坳的寨子。 實際上就是用籬笆圍起一個圈,里面搭了一座座木棚,四周能夠開墾出不算太多的山地,也有稀疏的幾塊麥田。山區對人口的容納,必須得到玉米地瓜真正發揮威力,這時候山區養活不了多少人,這些棚民無法自給自足時候,就立刻變成了土匪,聚集起來攻破州府都很平常。整個湘贛交界這片山區棚民和土著之間的戰爭延續到清末,其中還摻雜奴變,也就是士紳的家奴造反。 楊信之所以來這里招人,就是提前抽空這片山區的青壯。 然后逐步把他們都引出山林,利用地瓜玉米和工業安置他們,避免他們在這里繼續危害地方,并且把他們變成對付士紳的武器,這里的棚民沒有過數量上的統計,但他們組織起上萬人的蝗蟲軍團,在周圍平原上掃蕩的例子,在明末清初這段時間經常出現。尤其是麻哥時候,甚至出現過幾次真正的大規模造反,平西王時候這里的朱益吾等人甚至接受他的封官,真正攻城略地建立自己的地盤。 明末的混亂中他們也沒少了。 棚民礦工的造反,從崇禎四年一直持續到崇禎十一年。 就像楊信當初逼著徐鴻儒造反一樣,這種毒瘡已經存在,既然這樣就得盡早治療,該挑破挑破,該上藥就上藥,徐鴻儒屬于挑破,這就屬于上藥了,總之就是要在它沒有爆發造成大的危害前解決。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