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筍洲公請便。” 楊信說道。 緊接著其他人也紛紛告辭。 這就可以了,他們總共認捐了四十萬石,這些米可以在最短時間分到災民的手中,四十萬石可以讓這三縣災民支撐一個月,而一個月后基本上外地的米就可以大量涌入了,八錢一石的限價,那些士紳同樣平價出售的大米保證市場上的供應量,基本上就可以維持正常了。說到底蘇州不是純粹農業城市,這是大明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工業區,蘇州災區最大的問題就是城市工人太多,這些工人本身就沒有存糧,但手中并不缺少買米的銀子。 他們怕的只是士紳囤積居奇,讓糧價飛漲到他們無法承受而已。 一兩六錢很高了。 上次水災也漲到這個價格。 雖然這個價格對于北方來說,只是一個正常略高的價格。 不過到崇禎后期,就連這一帶糧價也暴漲到二兩以上,但那次就不完全是士紳囤積居奇了,而是整個國家的糧食供應已經嚴重不足,那時候幾乎已經可以說是地主家也沒有余糧了。 這次水災根本不值一提,因為本身就在一個完好的基礎上,但接下來這樣不斷發生的災害,會迅速掏空蛀蝕這個基礎,那時候當災害再次降臨時候,哪怕就是這樣等級的,也一樣會造成毀滅。這次可以讓士紳們拿出四十萬石,可明年如果繼續發生此類災害,再想讓他們拿出同樣的,他們也拿不出了,他們的確都有存糧,但只要連續三年這樣的災害,地主家也一樣沒有余糧了。 就是真把他們人頭擺在桌上,他們也一樣拿不出了。 銀子他們的確不缺。 但糧食那時候他們真得也無能為力了。 明末的旱災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把江浙湖廣產糧區全部囊括,這一帶不是一年兩年,而是整整持續了七年,就像一片死亡的陰云般,在整個從太湖周圍到洞庭湖周圍,從浙江南部到淮河沿岸,就這樣不停游蕩,這個地方稍微喘口氣另一個地方就大面積絕產了。 最終在這漫長的七年里,把這片原本主要產糧區的元氣耗盡。 當然,北方更狠。 但北方終究不是主要產糧區。 真正徹底毀了大明的,就是這片產糧區元氣耗盡。 而且不是普通干旱,在明朝這段時間有歷史記錄的三百個旱災縣里面,一百七十個是完全絕產的赤地千里模式。 而明朝總共一千一百個縣。 全國有歷史記載的,近三分之一的縣大旱,五分之一的絕產,這還不算那些沒有歷史記載留下的,那時候是真的地主家也沒余糧,明末的局勢不是說朝廷有銀子就能解決,有銀子沒糧食有什么用?就這個旱災等級,意味著至少三千萬人沒有糧食可吃,別說是明末了,就是現代突然出現三千萬人顆粒無收,對于一個國家來說也會造成重創。 外購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因為目前東南亞所有國家加起來,也沒有三千萬人口。 他們哪有那么多余糧? 所以關鍵并不是銀子,而是糧食。 “這罐頭廠建設不能停啊!” 楊信嘆息道。 唯一的最現實選擇就是海洋,當然,不只是海洋,還有長江和沿岸那一座座湖泊,或者說里面的魚類,尤其是捕鯨業,北方的確不多,但南方沿海并不缺少捕鯨場,比如說徐聞一帶一直就在捕鯨,甚至把鯨油當貢品,而臺灣南部同樣鯨魚眾多。 沒有糧食? 那就吃肉糜吧!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