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時候,權王在遼州的勢力,還沒太大,逢年過節,也還是會回京都過宴,第一次見這位十五皇叔,是在容溯十歲時,當時他身穿錦繡虎袍,衣擺金線縫制,寬袖窄領,貴不可言,他在眾皇子中,獨獨出挑,能文能武,學富五車,那正是少年氣傲的時候,他眼里只有父皇母妃,頂多再算上皇后太子,其他人,皆是爾爾。 而這位看似慈眉善目的十五皇叔,卻第一次,讓他尊貴的頭顱,降下。 一想到當年的那些丑事,還是之后幾年,陸陸續續的童年陰影,容溯便覺得渾身難受。 偏偏,容煌還在樓下催促:“小七,趕緊來啊,好久沒瞧見你了,過來我看看,長高沒有。” 容溯臉黑得無以復加,又不是小孩童,還有什么長高不長高?! 容溯不想下去,他恨不得回房,將門關了,眼不見為凈。 但樓下那人是如何脾性,容溯很清楚,自己若不下去,皇叔想必,還有別的法子折騰自己。 咬緊牙關,容溯到底豁出去了,吐了口氣,回房拿了件衣裳,隨意套在身上,下了樓。 “小七,你昨夜這是沒睡好?怎的眼底全是烏青?”容煌一臉關切的問道。 容溯一言不發,只坐在皇叔對面,手指緊緊握著茶杯,感受到杯內茶水的溫度,才稍稍舒服一些。 “小七,你怎的不說話?你可知,長輩問你話,你不答,可為不孝,好好一個孩子,可不能不孝順,乖,告訴叔,是不是做惡夢了?是不是夢到妖怪了?” 旁邊靜候的大妞噗嗤一聲,沒忍住,笑出了聲。 小妞嚇得毛骨悚然,小心的看了容溯一眼,見其果然側眸,目光危險的看向大妞,便緊忙將姐姐拉走,二話不說躲到了后院。 兩個小丫頭被嚇跑了,容煌又不樂意了:“你看你,人家小姑娘笑笑怎么了?長了嘴還不能笑了?還有你的,你的嘴又怎的長的?不開口長嘴做什么,不若縫起來糊上漿糊算了。” 縫起來,糊上漿糊。 腦中想到一段過往,容溯臉從黑,變得有些白。 容煌似乎也想起來了,樂呵呵的說:“說起來,我好像還真往你嘴上糊過漿糊,只是沒縫住你的嘴,那次你是做錯了什么事兒來著?哦,對了,你也是罵了小姑娘,是你的宮女?就是摔了個被子,你便將人罵得掉眼淚,實在過分了些,叔叔與你說了多少次,姑娘家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罵的,怎的過了這么些年,你還是不長記性?果然是你父親嬌寵了你,早知如此,當年就該執意將你帶走,你若在我身邊,必不會成現在這副模樣。” 容煌還在嘟嘟噥噥的說個沒完,容溯的臉,已經徹底不能看了。 他真的,是一點,一丁點,也不想回憶起當年之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