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柳蔚喚了一聲:“向公公?” 向易沒有反應,只是弓著身子,瞧著一副奄奄。 “向公公?”柳蔚又喚了一聲。 向易這才稍稍動了一下,抬起眼皮,看著她。 向易的目光很是怪異,眼皮稍有耷拉,視線卻極為尖銳。柳蔚知道向易能聽得到,向易也知道今日叫他前來,是做什么。 柳蔚問:“公公的模樣看起來,昨夜似乎是沒睡好,可是夜半受了什么驚嚇?還是憶起了故人,久久無法入眠?” 上次柳蔚遠遠地看向易時,就發(fā)現(xiàn)他的精神不好,但還不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不知這幾天,他又經(jīng)歷了什么。 向易沒經(jīng)歷什么,只是午夜夢回,總是聽到有人喚他,待他再四處尋找時,卻尋不到那記憶中的影子。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精神支撐。 向易也有。 很久很久以前,他的支撐是那個求而不得,只可遠觀,不可近視的女子,那人高貴典雅,美艷無雙,只消看她一眼,能陪在她身邊多一刻,便能讓他神池夢怡,甚至為了那女子,他將自己身子未閹干凈的真相,都告訴了她,只盼能得她一個青眼,哪怕是在她無緣圣寵時,空虛寂寞時,拿他打發(fā)打發(fā)時間也好。 但那人是何等高傲,何等神圣,他的示愛,在那人看來,不過一個聽聽罷了的笑話,她聽過了,笑了一下,道了一句:“那以后,可得好好隱藏,莫要露了馬腳,引來殺身之禍。” 這便是她對他最后的忠告,最后的仁慈,接著,她將他送走了,送去了太妃宮,美其名曰是為了他的前程,實則,不過是不想他近在眼前,礙了她的眼。 可饒是如此,他也忘不了她,放不下她。 用盡一切手段往上爬,使盡全力收藏她用過的東西,畫過的畫作,她的一切,都讓他癡迷,眷戀。越是無法觸摸,就越是割舍不斷,那個女子,是他一生的執(zhí)念,一年十年,成千個日日夜夜,他沒有一刻能放下對她的思念。 但那人,最后死了。 他甚至未來得及看她最后一眼。 他的世界仿佛崩塌,那股支撐,沒有了。 那段日子,是向易做夢做得最多的日子,夜晚念著她的名字,摩挲著她的畫作,但那時候,他還年輕,還沒有一死了之,與她共赴黃泉的勇氣。 于是,他茍延殘喘的活了下來,活在對她的思念中,活在無盡的痛恨中。 直到,他的另一個支撐出現(xiàn)。 一個,與那人有五分像的女子,她的妹妹。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