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天問有一個無死角殺招,名字很簡單,只有一個字,“風”。一旦發(fā)動,周圍一圈所觸之地,片甲不留。 墨燃自然領(lǐng)教過“風”的厲害,楚晚寧的實力他也清楚,無需擔心,于是看了那個嫁衣如血,面色蒼白的男人一眼,把最后幾張驅(qū)魔符都甩開,替楚晚寧爭取一點時間,而后飛身掠向外圍,一手抱住師昧,一手抓住小陳夫人,帶著兩個失去意識的人,朝著遠處躲去。 楚晚寧忍著劇痛,勉強動了動另外一只手,霎那間天問爆發(fā)出一陣眩目金光,楚晚寧猛然將天問抽回。 鬼司儀脫了控制,一躍而起,面目扭曲地朝楚晚寧撲來。 楚晚寧衣袍翻得像是狂風中的火焰,滾滾飛舞,他厲眉怒豎,半邊肩膀都被鮮血浸透,忽然間抬手一揚,天問的金光愈發(fā)凌厲,緊接著被楚晚寧揚起飛旋。 柳藤倏忽伸長數(shù)十尺,舞成一道金色的風,仿佛漩渦一般,將周圍的厲鬼,死尸,金童玉女,連同怒吼扭曲著的鬼司儀一起,統(tǒng)統(tǒng)卷入“風”的中心,被天問舞成殘影的凌厲勁勢,剎那絞的粉碎!!! “風”摧枯拉朽,周圍草木拔地而起,亦不能幸免。 以楚晚寧為中心的一場巨大風暴發(fā)出璀璨耀眼的金光,一時間天昏地暗,飛沙走石。棺槨也好,死人也好,都成了風中輕飄飄的草絮。 卷進去,被疾速旋轉(zhuǎn)的天問凌割。 碎成萬點殘渣…… 待一切平息,楚晚寧周圍已是寸草不生,荒涼空寂。 除了他一個人孑然而立,吉服鮮艷,宛如紅蓮初綻,海棠花落,便只有一地粉碎白骨,還有嘶嘶流竄著金光的可怖“天問”。 這樣看來,楚晚寧平時抽眾弟子真算是十分客氣的了。 就沖他今天這個架勢,如果他愿意,就算把整個善惡臺的弟子在瞬間挫骨揚灰,也不是不可能…… 金光漸滅。 天問化成點點碎星辰,融入楚晚寧掌中。 他緩了口氣,皺了皺眉,忍著肩膀的劇痛,慢慢朝遠處的徒弟們走過去。 “師昧怎么樣了?” 來到他們旁邊,楚晚寧隱忍著,問道。 墨燃低頭去看懷里昏迷的師美人,仍然沒有醒,鼻息很弱,臉頰摸上去冰冰涼涼的。這個場景太熟悉,是墨燃曾經(jīng)死生擺脫不了的夢魘。 當初師昧就是這樣躺在他懷里,漸漸的,就沒有了呼吸…… 楚晚寧附身,分別探了陳夫人和師昧的脖頸動脈,不由低沉:“嗯?怎會中毒如此之深?” 墨燃猛然抬頭:“中毒?你不是說沒事的么?你不是說,他們只是被蠱惑了么?” 楚晚寧皺著眉:“鬼司儀靠著香粉蠱惑,那就是一種毒。我原以為他們只是淺淺中了一層,卻沒有想到他們吃毒吃的那么深。” “……” “先送他們回陳宅。”楚晚寧道,“拔毒不難,沒死就好。” 他說話的聲音冷淡,沒有太多波瀾,雖然楚晚寧平日里說話就是如此,可是此刻聽來,實在令人覺得他輕描淡寫,不甚在意。 墨燃猛然想起那年大雪,他跪在雪地里,懷中是生命一絲一毫在流失的師昧。他滿臉是淚,聲嘶力竭地懇求楚晚寧回過頭,看他的徒弟一眼,求楚晚寧抬手,救他的徒弟一命。 可是楚晚寧那時候是怎么說的? 也是這樣輕描淡寫的語氣,這樣波瀾不驚的聲調(diào)。 就這樣,拒絕了墨燃這輩子唯一一次的跪地求人。 大雪中,懷里的人漸漸變得和落在肩頭,落在眉梢的雪粒一樣冰涼。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