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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駱笙的回答，衛(wèi)晗并不覺意外。

    早就感覺到的，只是這是第一次明白問出來。

    他唇角微揚：“駱姑娘。”

    駱笙靜靜看著他。

    “你不要為難。”他看著心悅的姑娘，笑意溫柔，“我不是衛(wèi)家人。”

    駱笙拿在手中的茶盞掉到桌面上，發(fā)出一聲脆響。

    冷透的茶水濺了出來，濺到她白皙的手背上。

    “王爺不要開這種玩笑。”她重新攥緊茶盞，被震驚掩蓋之下的，是無法自欺欺人的歡喜。

    歡喜過后，理智回籠，她擰眉看著他。

    衛(wèi)晗失笑：“駱姑娘放心，我不會為了要你答應(yīng)開這種玩笑。”

    “王爺能仔細(xì)說說么。”駱笙笑不出來，用面無表情掩飾心頭的緊張。

    她現(xiàn)在突然理解了什么叫患得患失。

    “那一日是上元節(jié)，爹娘帶我逛了燈市回家睡下……夜里我迷迷糊糊醒來，看到爹娘臉上壓著枕頭，床單被褥燃著火苗。那個人發(fā)現(xiàn)我醒了，用黑布蒙住我的頭臉，等我再醒來就全變了樣子……”

    他平靜說著淹沒在記憶深處的殘酷往事：“我不記得那個女子的模樣了，只記得她經(jīng)常哭。別人叫她淑太妃，我該叫她母妃……后來，她也死了……”

    駱笙心神巨震，澀聲問：“也就是說，王爺不是淑太妃真正的兒子？”

    衛(wèi)晗頷首。

    “李代桃僵就不怕你露出破綻么？”

    “淑太妃之子天生癡傻，幾乎從未見過外人。等可以見外人了，包括淑太妃在內(nèi)的很多人已經(jīng)不在了。”

    駱笙還是不解：“對方不擔(dān)心你亂說話？”

    衛(wèi)晗笑笑：“大概以為我不記得了。那時候我只有四歲，因為親眼見到爹娘遇害，很長時間不與人交流……”

    駱笙看著輕松說起這段秘辛的男人，心中沉甸甸的。

    大周以虛歲論，出生即為一歲，絕大部分人長大后對四歲時發(fā)生的事都沒了印象，也難怪謀算這件事的人不擔(dān)心這一點。

    可偏偏他記得，并帶著這樣的記憶長大。

    衛(wèi)晗伸過手去，試探著握住那只纖纖素手，見手的主人沒有抽回，握得更緊。

    “我與永安帝有殺父殺母之仇，只是衛(wèi)氏是皇族，輕易復(fù)仇會殃及無辜百姓，只能等待機會。”

    如今諸王造反，天下已亂，也到了他為父母討回公道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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