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黑衣人道:“蒲統領聰慧,可有時卻愚昧得緊。昨日的案子,你辦的真是糊涂。” “糊涂?還請閣下明示我是如何糊涂辦案的?”蒲沐道。 黑衣人道:“昨日你該稟明皇上,你已抓到元兇;而非讓皇上帶著幾隊侍衛去綺秀宮興師問罪。如此一來,寧妃娘娘絲毫未被懲處,爾等還在宮樹了大敵。” 蒲沐笑道:“哈哈哈……沒想到綺秀宮的太監還有些武學,只是馬腳都藏不住,穿上黑衣蒙面又有何用?” 那黑衣人愣了一下,才開口道:“既然蒲統領已知曉我身份,我就與蒲統領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確實為綺秀宮人,今日娘娘讓我來告知蒲統領。今后娘娘行事你等大內中人少管,后宮之事不如江湖一般,爾等不要干涉的好。當然,若爾等執意要保那容妃,綺秀宮可就要與諸位為敵了。” 蒲沐的鼻腔中哼出一股氣息,那股蔑視的氣息在這寒夜當中所發出的聲響已被寒風覆蓋。“看來寧妃娘娘未忘記蒲某私放其點的犯人,如今蒲某等人又將其陰謀拆穿。依寧妃娘娘的氣度,我等早已被其劃成了敵人,又何故來此說這番話?我大內之責在保護皇家安穩,維持江湖穩定,監察六部行事,這是皇上御賜。容妃未有過錯,寵愛哪位妃子,乃皇上的意愿,于容妃何干?”蒲沐道。 那黑衣人道:“皇上的意愿,娘娘自然不敢干涉。可這后宮之事又怎說得清楚,儲君只有一個,未來的太后最多只可有兩人。蒲統領,這宮那么大,爾等只保護了后宮群、御花園及其余幾處的前宮正殿;可否去過西北角?那里有更多的事讓蒲統領知曉。” “西北角?那里只有一些庫房、洗刷廠,還有什么?”蒲沐問道。 那黑衣人躍到了走廊里,道:“西北角中,除了這些,也有一些宮殿,可蒲統領想來也不知那些寢宮中都是誰吧。” 蒲沐道:“還請閣下賜教——” 黑衣人道:“寢宮住著的都是先帝的妃子,她們都在那里過著清冷的日子。她們有的還好,讀佛經,敲木魚,青燈古佛伴著度此殘生;有的可就不好了,終年恍惚度日,甚至瘋瘋癲癲。想想她們進宮之時有的人還不及碧玉之年,可先帝薨了之后,該如何呢?未有封號,大好年華,卻永遠等不來恩寵。宮中得恩寵的,天上的月亮都可攬,不得寵的,甚至連那幾位得寵妃子宮中的侍婢都不如。可她們該得誰的恩寵呢?蒲統領乃聰慧之人,我所說之話是何意蒲統領總該知曉吧。” 蒲沐道:“先帝薨了,余下妃子可晉封太妃,太妃們皆有分例可拿,那些分例以太妃之位,逐級遞升。就算是剛進宮的女子也有分例可拿。那些分例用來度日完全可過得風光,若不是有人借故克扣,亦或肆意貪污,又怎會讓她們過得連爾等這些奴才都不如?” 那人未有回話,蒲沐繼續道:“后宮之事當然說不清,因為不知有多少協理六宮之人讓內務各處克扣分例,亦或者那些內務中的閹人為討好那些受寵的妃子故自己克扣了她們的分例,西北冷宮各處才會如此。” 那黑衣人被問住,道:“蒲統領既看得如此明朗,那今后的路便不好走了。告辭——”說罷,那黑衣人施展輕功躍到了房檐上,避過守夜侍衛的耳目從另一處脫下黑衣與面紗,一身內侍官服從另一條露天小徑走回了綺秀宮。 蒲沐往月龍閣中走去,今夜晴朗,自然未有飄雪,只是寒風凜冽,刺骨的寒意還是充斥著皇宮的每一處。 龍翔天在月龍閣內泡好了茶,他剛從萬花殿回來,歇腳一會兒便就要回營房休息——在夜里喝了茶不會拖延他的睡意,但今日他的疲憊未向前幾日一樣,他在回憶著那日萬花殿內他的失態。他嘆了口氣,想清除那些雜念,可卻很難做到。 蒲沐回到了月龍閣中,見龍翔天在書案上坐著便問道:“龍兄有值守萬花殿之責,怎會還在此值夜?” 龍翔天道:“今日是陳兄值夜,只是陳兄沐浴去了,少時他便會來。今日浴湯燒得多,我等都已沐浴且換洗了官服,蒲兄不如也燒點浴湯祛點乏?” 蒲沐笑道:“多謝龍兄關心,龍兄明日還需值守,不如先回營房歇息,我在此值守,等陳兄回來時我再去沐浴便好。” “我的茶剛泡好,喝完再歇息。”龍翔天道。 “這么晚了,龍兄喝茶,豈不難以入眠?”蒲沐道。 龍翔天喝了一口茶,道:“這茶不會讓我難眠的。蒲兄是否要品品這夜茶?” 蒲沐搖搖手示意,道:“我夜里不喝茶的,龍兄還請見諒——” 說話間陳仁海已出了營房,邊下樓邊道:“蒲兄來了?太后與你說了什么?” “還是一些客套話,除了說我等斷案如神,又讓我等聽皇上之令切勿逞江湖之勇……這些都與上次無二。”蒲沐道。 龍翔天道:“好茶,好茶——爾等先慢聊,我回房休息了——”說罷,龍翔天端起了茶具走到廚房中清洗,之后便進了營房之中歇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