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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校長聞言只覺一陣胸悶氣郁，他還未及搭話，趙衛國在一邊忍無可忍地訓斥老董道：“你丫的才幾歲，也敢在我趙衛國面前裝老？我趙衛國今年82歲，這不還每天帶槍上崗保護汪校長；你七十來歲就想享現成了？你臉紅不臉紅！”

    老董爭辯道：“你拿桿槍就覺著自己是大爺了，就有權力欺壓我們老百姓了，是吧？你有種當著汪領導的面把我們都打死！”

    趙衛國怒罵道：“我老趙這桿槍是保家衛國的，就憑你也配我動槍？做你的大夢去吧！”他又指著其他四個“困難者”道：“昨天吃現成飯的時候沒見你們誰推三阻四，今天要出力干活的時候，個個屁多蛋疼，你們要是有種就別來這吃飯！你們以為供你們吃白飯是小汪和林隊長欠你們的嗎？我告訴你們，這是他們菩薩心腸！那天你們把他們氣走了，這個食堂沒人供應了，我看你們還吃什么白飯？吃屎去吧！”

    五個“困難者”聽了老趙的話先是被他的氣勢震懾，隨后彼此對視用目光交流，很快又達成默契，他們一起像炸了鍋一樣，又喊又跳，又哭又鬧，弄得場面好不喧囂、尷尬。

    這時，王自強等人一起來到，看見汪校長在喧鬧之中拼命企圖制止但是又無人響應的無助樣子，無畏戰隊成員都將目光轉向張三衡。

    張三衡當場會意，拔出手槍輕車熟路地朝空中就是一響，大叫一聲：“誰他媽的再沖著汪校長吵鬧，老子當場打爛他的腦門！”

    原本吵鬧的眾困難者立即安靜下來，驚懼地看著張三衡等人。

    “汪校長，生什么事了？”王自強問道。

    “哎。”汪校長又是嘆口氣，說道：“這個食堂的食材是由你們無畏戰隊義務供應的，但是烹飪、清潔等勞動應該由吃飯的人自己執行。我昨天精心設置了排班表，按照計劃，他們五位今天下午三點就要到食堂勞動，可是他們一個都沒來。這才是食堂開業第三天，大家就這樣的表現，以后食堂還怎么運轉下去呀？如果沒人肯干活，大家都吃現成的，食堂又怎么實現預期目的呢？”

    王自強道：“竟然有這種事？大家的素質不會這么差吧？”

    趙衛國插話道：“事實就是這樣，一群扶不上墻的爛泥！他們這些人幸虧是沒在戰場上，要不然早被軍法處置了幾十遍了！”

    眾困難者齊聲駁斥道：“你這人是怎么說話的？”“誰是爛泥呀？我們都是好人，知道嗎？”“憑什么讓我們吃虧，讓別人占便宜？”“你們為什么不讓別人先干活兒？”

    秦歡暢見到這番情形，不禁生起對做“群眾工作”的汪校長的無限同情，她不耐煩地說道：“如果他們五個有困難，那就干脆換人，讓下一批人先來值班嘛。”

    “也只好這樣了。我這就去找下一批值班的人。”

    “汪主任，你不用找了。我們幾個明天值班的剛才都看到了，我們也都商量過了。”一個中年男子對著汪校長說道。

    “是嗎？那你們準備怎么辦呢？”汪校長熱切地看著這個中年男子，希望對方說“今天的勞動包給我們幾個了”之類的話，然而結果卻令他更加失望。

    “如果前面的人都不肯勞動，我們也不會勞動。”這個中年男子理直氣壯地說道：“老祖宗說得好，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吃不好或者都不吃沒有關系，但是要我們勞動、別人卻吃現成的就不行！”

    “對！我們不能勞動讓別人吃現成的！”好多人一起跟著群情激昂地喊道。

    汪校長面如死灰、心如冰窖，無力地坐到一把破凳上，輕輕地擺擺手，道：“大家先回吧。”

    “我們不走，我們還沒吃今天的晚飯呢！”好多人又一起喧叫道。

    “好！你們不肯動手做飯，我自己來！”汪校長猛然起身，拿起一只碗開始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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