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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方才那件事被打斷，他又沒了興致。

    最后，他還是起身穿好衣裳，去了后院。

    過了片刻，他在一面墻邊停下。

    里頭傳來小縣主的哭鬧聲，一聲聲喊著要母親。

    以前，他最疼女兒，只要稍加皺眉，他就會百依百順。

    可是現在，他心里只有厭煩。

    吳氏既然跟男人私會，為什么帶著女兒？

    那個姜十，為什么好像是沖著阿昀來的？

    康王世子一樁樁想起往事。

    阿昀出生的時候，他成婚不到十月。穩婆說，小孩子出生，差個十天半個月是常有的事。

    然而阿昀長得壯實，一出生眼睛就烏溜溜地轉。

    他那個沒腦子的母妃看了，脫口而出，像是在肚子里多養了半個來月。

    那會兒，他嫌母妃不會說話，現在想想，說不定這才是事實。

    還有成婚那晚，吳氏羞澀，屋里只留了一對龍鳳燭，幽幽暗暗的看不真切。

    父王看重他，少年時多有約束，只在婚前教導了房事，那會兒他還不大懂，也想不起來是什么情形。

    當時給她請脈的太醫，好像也不是府里常用的……

    以前他從未想過，現在細細思索，有太多空子可以鉆。

    如果阿昀真不是他的女兒……

    康王世子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

    夜幕還未降臨，蕭達的認罪書就呈到了御案上。

    皇帝驚訝：“這么快？”

    他還以為這樣的案子，少說也要個把月才能理清。

    樓晏淡淡含笑：“這幾年，臣見陛下對蕭達多有不滿，故而早早收集了證據。”

    皇帝面露贊賞：“先帝曾經與朕說過，一個臣子，能做好本職之事，便算合格。要是事事周全，就是能臣，可以托付要事。如果還目光長遠，做數年之計，則是良臣，足以托付江山。樓四，朕沒看錯你。”

    他渾然忘了，先帝還跟他說了一句話：倘若有人事事合你心意，挑不出一絲錯，那就要小心了，多半是個巧言媚上的大奸臣。

    皇帝翻了翻卷宗，越看火氣越大：“這個蕭達，居然做了這么多惡事！”

    樓晏拱了拱手：“陛下息怒，他以后做不了。”

    皇帝點點頭，說道：“既然證據確鑿，那就判了吧！你說怎么判好？”

    樓晏已經打好腹稿，當下一一念給皇帝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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