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錢佩英心里也挺高興,沒想到真成了,沒白忙活。 不過,“這么多人在,你咋不喊我一聲。我在這睡的呼呼的,誰來誰能瞅見,多難看?!? “怕什么,瞅你能咋地,”宋福生心情很不錯,小聲問道:“你睡咋樣?” 錢佩英嘆氣:在山上,還是在不平穩的打斜推車上,那能睡咋樣。和蚊子奮戰了一宿唄,弄的蚊子沒吃飽,她也沒睡好,蚊子和她都不容易。 “老宋,你外頭穿件衣裳,我去給你找。一早一晚冷,你看你大鼻涕都凍出來了,感冒可不是開玩笑的,咱家又不是沒有衣服。” 宋福生趕緊拉住錢佩英,讓別找衣裳,不夠拆行李卷麻煩的,他不冷,但他餓。 后半夜兩點多鐘就起來,一直忙活,大哥二哥肚里也餓的咕咕叫,讓趕緊做飯去,整口熱湯他就能緩過來。 錢佩英應了聲,本想歸攏好棉被抱走,宋福生也沒讓。 說你放那吧,等待會兒閨女醒了放她帳篷里?,F在這里有十多家,人多容易拿亂,衣服被子和自家的行李卷白天都放在樹上帳篷里。 “老三,你看看是不是這么弄?” 宋福生趕緊應和:“噯?來啦,我看看。”他成了燒木炭顧問。 宋里正咳嗽著爬上山坡,沒歇口氣就夸道:“看來還得是讀書人吶,腦子就是活,沒想到真燒出來了?!? 宋福生的親大伯宋老漢在后面接話道:“那是自然,我們家生子自小就是村里最有出息的娃,別人家十個八個壘一起也抵不住他一個?!? 宋福生覺得,你這不是捧殺我嗎?讓別人聽見了怎么想。 “可不敢,到什么時候咱也是個泥腿子,什么讀不讀書人的,我最多也就是認幾個字,沒啥大學問?!? 大伯說你還沒大學問? 當年你考中案首;當年敲鑼打鼓你考中童生,我心里可歡喜;這些年別人怎沒進城里教書,只有你,你在大伯心里頂頂聰慧,一頓話當年,一頓夸。 話音一拐,宋大伯坐在石頭上捶著傷腿道: “現在你又倒弄出木炭,別人咋不會? 這不都是學你嘛,他們學你能有你燒的好? 生子啊,你福祿哥他們去蓋庇護所了,要不然晚上沒地兒住。你給大伯也燒一窯,我這腿和家里幾個娃啊,一點兒受不得涼,你受累了哈?!? 說完這些,宋大伯對叼煙袋的宋里正道:“咱生子,就是能干孝順,我爹沒前就囑咐我,讓拉扯一把,說不白拉扯,生子錯不了?!? 宋福生終于聽明白了。 啊,原來不是要架空他,是要給他戴高帽占便宜。 不擺大伯長輩身份了,開始和他玩懷柔,緩和關系用心良苦還給他死去的爺搬出來了。這老頭子一天花樣可多了。 宋福生沒應,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像沒聽著似的,蹲下身摳泥包下面的八個通氣孔,又彎腰去高鐵頭那指導怎么弄。 宋福生的大哥宋福財,看了眼在等三弟應承的大伯,看大伯坐石頭上臉帶笑,就大伯一人坐那笑,笑容都快要撐不下去了,眼巴巴瞅三弟。 里正爺在旁邊直吧嗒煙袋鍋子也不搭話,他實在是替大伯尷尬。 怪抹不開臉的。 宋福財心里嘆口氣。 爺爺留下的一頭牛,弄得親大伯不像親的,娘天天和大伯娘罵街,本該最近便的親屬現在鬧的很生分,滿村里人看笑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