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破廟里面很安靜,入耳處能夠聽見的便只有門外呼嘯的夜風,好在風向不錯,沒有穿過木門吹進屋子,讓這一夜過的平靜且安逸。 醉春風靠在佛像腳下,抱著胳膊睡得很沉,李休盤膝而坐打磨著修為。 他如今已經是初境巔峰,隨時可能破境入承意。 不戒和尚坐在門口,那根紅蠟三更之時便燃盡了,所以他只能坐到門邊借著還算不錯的月色瞇眼看著手中的那副畫,許是到了四更天他才滿意的笑了出來,又怕吵醒睡著的醉春風急忙收斂了笑聲,懷抱著那副畫躺在了門邊,睡了過去。 嘴角的笑容似乎永遠也不曾消失。 李休睜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副畫中的女子。 阿難或有一日能夠見到那女子,但你卻是再也見不到了。 當翌日太陽升起,李休二人告別了小和尚便離開了破廟繼續朝著北方走去,小和尚站在廟前戴著斗笠朝著二人的背影高高地揮著手,笑著說了一聲再會。 江湖不小,但其實就那么大,早晚會有相逢的一天。 “其實我并不想去?!? 醉春風躺在馬背上,身子隨著馬蹄起落抖動著,兩條胳膊耷拉在馬身兩側,哀嚎道。 “你若是能破五境,便能在今天日落之前抵達塞北,若是破不掉就乖乖地等上數日,不要抱怨?!? 李休瞥著他,道。 “我若破了五境,第一個就宰了你?!? 醉春風冷哼一聲,罵道。 “那第二個呢?” 李休微微一笑,趕路是一件很枯燥的事,他不是紅刀染紅衣的薛紅衣,而且即便是再孤獨的人也不愿意一個人走數萬里的路。 “第二個就殺了王知唯那個臭道士?!? 像是來了興致,醉春風從馬背上坐了起來,眉飛色舞的說著。 他的雙手不停比劃,就連到時候用什么招數打什么地方都想得明明白白。 “那你一定殺不掉?!? “為何?” “因為你打不過他。” “你放屁,放眼天下,五境之下,我醉春風怕過誰?” 李休沉吟了片刻,仔細的想了想然后說道:“五年前你離開聽雪樓揚言要上武當山剪掉王知唯的頭,前后一天不到你就一瘸一拐的下了山,而他的頭還是好好地,一根都沒少。” 醉春風的臉色一沉。 “兩年前你路過小南橋,喝醉了酒,站在橋頭一邊撒尿一邊破口大罵,然后被子非打了一頓,并警告你不準靠近小南橋百里之內。” 醉春風額頭有青筋蹦出,雙手慢慢攥起了拳頭。 “去年你行走大唐路過陳留,打著我父親的名號坑蒙拐騙,竟然騙到了青角司,被陳落撞了個正著,又挨了一頓打,據說你半月沒有下過床,吃喝都是樓內的人悄悄照料?!? “夠了,閉嘴?!? 醉春風怒視著他,大喝一聲,震的方圓幾十米內的塵沙都跟著顫了顫。 “除了他們三個,我還怕過誰?” 他看著李休,挑眉道。 李休有些無語,不知該說什么,沉默許久方才緩緩道:“你的臉皮很厚,很難想象你是怎么說出的這句話?!? “像你這般講,若不算初境以上的修士,我便是天下無敵?!? 醉春風看著他諷刺道:“你的臉皮也不算薄。” “我好歹同境無敵,你只是同境第四。” 李休不咸不淡的反駁著。 “一次架都沒打過也敢說同境無敵?” 醉春風哈哈一笑,像是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 李休這次沒有理他,二人的前面出現了一道深淵,下面漆黑一片深不見底。 這是一道裂縫,據說是蕭泊如當年一劍斬出來的裂縫,這頭與那頭中間的距離足有百米長短。 裂縫中間有一道鐵索木橋,很結實,也很寬。 策馬奔過去只需要幾息時間而已。 但李休卻停了下來,因為橋的那頭站著十余人,一身的黑衫在這荒涼的黃苦之地顯得有些扎眼。 這橋的確很寬,他們兩個完全可以不管不顧的走過去。 軍中有句話叫狹路相逢勇者勝。 用在這里很合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