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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破綻甫一顯現(xiàn),揮之不去的念頭登時便在圍獵禾伯的三人心頭迅速滋生,如不受控制的蔓草,彈指間將原本的合力封印計劃忘得一干二凈。
此時此刻。
李真龍不由自主的從身側(cè)再度拽出兩團(tuán)虛影,如之前與迪力玄盈纏斗一般無二,只是此番動作更加果決,他炯炯雙瞳之中,旋即映出了那兩團(tuán)快速凝實(shí)的法身,一人如迪力玄盈模樣,另一人則神似龍隱伯彥,兩者生來便具有幾分手段,似乎片刻前的模仿并未失效。兩道法身,此番手中更是各多了柄幽藍(lán)法劍。
那法劍長約四尺,如游蛇般曲延,劍柄處闊過掌鋒,藍(lán)光跳脫如焰,周遭所有靈氣盡數(shù)被其鎖定,即便禾伯身上掉落的殘片也不能幸免,紛紛被其吸納,在劍身上方尖銳處,迅速凝練出兩道藍(lán)洞,呼吸間,兩道法身便直奔禾伯撲去。
正當(dāng)此時。
迪力玄盈的身形迅速消散,化為點(diǎn)點(diǎn)飛舞的流螢,每一縷神識,每一縷意念,都隨著閃爍躍動的濃墨重彩,彌散到周遭每一寸角落,既不在任何確定之處,又在每一個可能的匝縫之間,光芒流間,他的呼吸無處不在,氣息稍縱即逝,但卻無法被輕易鎖定位置。
隨著一聲深沉的鐘鳴之音如波紋般散開,虛空之中,凝練出十把不同的法器,其中四件不同形制的法劍,三件氣息亙古的長柄斧鉞,一枚漆黑如墨的長釘,一柄五彩斑斕的寶傘,一彎翠綠如玉的短弓,每件法器,均被光芒更勝一籌的流螢披覆,彼此輝映,只在呼吸間,上面的氣息赫然凝實(shí),再無半分無主的模樣。
叮!
那十件簇新法器,如有執(zhí)寶童子親身操控一般,迅速有序的直奔禾伯掠去。
恰逢此時。
銀星袖中甩出一方獸紋鑲刻,沉重而古舊的銅鏡,那銅鏡之中旋即映出數(shù)道模糊的影像,倘若在平時,如此只有二尺方圓的銅鏡,只能映出場中一人,甚至不足,只能容納局部,如今,卻將場中景象一一納入鏡中。
啪!
只是一聲簡單而純粹的響指。
鏡中李真龍的身影迅速變得清晰可辨,連同他的兩道法身,氣息陡然上升,而迪力玄盈化作的點(diǎn)點(diǎn)流螢,裹挾數(shù)道法器的速度也更勝一籌。
啪!
緊接著又是一聲響指,似乎仍舊平淡無奇。
鏡中破綻未消的禾伯身形頓時模糊,只能看出殘存形骸,他的氣息雖然未受到大的影響,但身形回復(fù)的速度明顯變慢,手中的匕首,更是忽然受挫,幾近脫落。
李真龍的法身,迪力玄盈的法器,在銀星的加持下,毫無懸念的擊中了禾伯,他的身體從一變二,從二變?nèi)至殉蔁o數(shù)道殘片,支離破碎,再不復(fù)之前的完整模樣。那些碎片之中,半數(shù)還燃起駭人的黑火,他左近那些還未找到主人的散碎能量,仿若一瞬間失去了方向。在空中胡亂飛舞,惶惶恐恐,急于尋找藏匿之處。
三人合擊建功。
禾伯再無法揮動哪怕一下匕首,原本因棄掉敕力萬源而迅速干癟的殘軀,片片如蘆柴般碎裂,向四周逸散而去,倘若原本圍觀的數(shù)人尚在,他們多半均會上前搶奪這些碎片,蓋因其中每一份殘軀之中,都蘊(yùn)藏著至純的天道之力,雖然與己所持不符,但其中感悟,相較于長夜漫漫的堅(jiān)守問道,其中甘美,不可同日而語。
禾伯原本枯瘦干癟的頭顱也混在這些紛亂的碎片之中,只是相對遠(yuǎn)離大多數(shù)碎片,面色清冷,似已凝固。
忽然,他僵硬的面上,擠出了一抹強(qiáng)扭的淡笑,與此同時,頭顱漂移處,一道空間裂縫赫然顯現(xiàn),一團(tuán)藍(lán)光從中脫出。
正是此前逃遁,不愿與禾伯融合的孤星。
“桀桀!你終于想通了。”那藍(lán)光被他一口叼住。
不好!
原本在碎片之中奮力收割,想要將禾伯粉碎,分成更小無害塵埃的三人頓時心生不妙,卻見那幾乎干癟的頭顱趁機(jī)止住去勢,周遭紛亂的碎片也戛然而止。
對方故意顯露的破綻,原來是處陷阱!
無數(shù)道碎片之上,忽然迸射出無數(shù)道粘稠的黑線,彼此快速勾連,將整個空間圍得水泄不通,李真龍的法身,迪力玄盈的法器,銀星的真身,都被困在其中,與此同時,藍(lán)光湮滅,禾伯的氣息陡然上升,那懸在空中的短匕,更是忽然崩裂,化成無數(shù)塵埃,附著在粘稠的黑線之上,萌芽,彈指間化為千百朵盛開的黑花。
那黑花白蕊,每一朵都釋放出無數(shù)濃郁的死氣,正是孤星秉持天道的精髓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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