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雙生-《重生之女將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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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如非抬起頭,看向來人。
穿著黑衣的青年目光冷淡的掠過他,似乎吝嗇在他身上多浪費一刻。他站著,禾如非坐著,無形之中,像是彰示著他低人一等。
“不知道肖都督來這里,有何貴干?”禾如非冷笑道:“不會是來殺人滅口的吧?”
不等肖玨回答,他又開口道:“其實我不明白,肖都督到底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如果說秦嬤嬤那頭,是許之恒走漏了風(fēng)聲,但肖玨竟然立刻就猜出了其中緣由,并且老早就開始搜集證據(jù),禾如非就算現(xiàn)在想,也想不明白。畢竟其他的且不論,就拿“飛鴻將軍是個女人”這件事去跟別人說,別人也只會覺得他在隨口胡扯。
為何偏偏肖玨就知道?
青年漠然的看著他,冷道:“你認(rèn)為,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禾如非盯著眼前人,突然笑了,他靠著墻,不緊不慢的開口:“聽說你跟我那死去的妹妹曾同在一處上學(xué),讓我想想,或許你與她之間早有私情,你眼下這樣對我,難不成是為了我妹妹出頭?”他哼笑一聲,面容變得有一點扭曲起來,“難道世上還真有人喜歡我那離經(jīng)叛道的妹妹,她有什么好,根本不像個女人……”
話音未落,頓覺胸口一痛,猛地飛了出去,后背撞在了石壁之上,憋得他吐了一口鮮血。
肖玨這一腳并未收力,禾如非被踹的半晌回不過氣,獄卒早已得了消息退到了外頭,對里面的情況視而不見。
也是,徐敬甫要是倒了,朝野之中,就沒人能攔得住肖玨了。這個關(guān)頭,也沒人敢得罪這位右軍都督。
禾如非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看著肖玨,緩慢的笑起來。
封云將軍,大魏的玉面都督,多威武多英氣啊,光是站在這里,就已經(jīng)讓人移不開目光,誰也不能奪了他的風(fēng)頭。如果不是禾晏當(dāng)年改變了所有的人的命運,他或許,一輩子都不會與肖玨有交集。
但偏偏就有了。
“你們怎么都這么生氣,”禾如非嗤道:“人人都為我那妹妹打抱不平,但是我呢,”他的聲音突然拔高:“我呢!我的人生呢!不重要嗎?就該為她那該死的愚蠢的決定付出一輩子!憑什么,我也有我想要做的事,你以為我很想當(dāng)這個將軍?”他的眼睛紅了,如發(fā)狂的野獸,要將一切撕碎,“誰想要當(dāng)這個將軍?啊,誰想當(dāng)!”
禾如非從記事起,已經(jīng)不住在禾府里了。他住在遙遠(yuǎn)的莊子上,他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也知道自己與堂妹互換身份一事。他不可以去太遠(yuǎn)的地方,身邊不能離了人,禾元盛夫婦有時候會偷偷來看他,但總是匆匆又離開了。
大夫斷言他活不過幾歲,但也不知是不是他命硬,就這樣一年年的熬下來了。后來到了十六歲那年,身體徹底痊愈,本以為可以離開莊子,重新回到禾家,做回禾大公子,可那時候又傳來消息,禾晏上了戰(zhàn)場,他暫時不可以回來。
禾如非被迫繼續(xù)留在莊子上。
他也曾在心中暗暗祈禱禾晏千萬不要死在戰(zhàn)場上,倒不是因為兄妹情深,也不是因為他心地善良,而是因為禾晏頂著的是他的身份,如果禾晏死在戰(zhàn)場上,他這個禾大公子,就再也不能回到禾家了。
所幸的是,禾晏回來了。
原本在那許多年里,禾如非對禾晏,也并無太多的情感,談不上喜歡,也稱不上恨。直到他回到禾家的那一日,禾晏剛剛回府,沒看見他,外頭的兵馬簇?fù)碇虚g年輕的副將,她戴著面具,站在陽光里,坦蕩爽朗,她的佩劍漂亮又鋒利,戰(zhàn)馬矯健又溫順,雖然看不到臉,目光卻明亮如星辰。
禾如非的心里,突然就生出了一絲怨氣。
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莊子上過著見不得人的生活,他以為禾晏也跟自己一樣,可真正見到時,才發(fā)現(xiàn)全然不同。她用著自己的身份,過的如此快活,憑什么?她擅自決定了別人的命運,然后將已經(jīng)安排好的命運還到了自己手上。
憑什么?
禾如非的內(nèi)心很復(fù)雜,一方面,他討厭接受已經(jīng)被禾晏選擇過的命運,譬如當(dāng)一個武將,但另一方面,當(dāng)他站在金鑾殿時,接受帝王的賞賜,朝臣或羨慕或妒忌的目光時,心中又會生出滿足。
但這種滿足時刻羞辱著他,因為禾如非很清楚,贊譽和美名屬于禾晏,并不屬于自己。每當(dāng)他聽見那些人在背后夸贊飛鴻將軍在戰(zhàn)場上如何英勇無敵時,內(nèi)心就格外煎熬,這點煎熬最后又生出焦躁,焦躁令他不安,即便禾晏出嫁,他也沒有解決這塊心病。
就如他偷了一塊漂亮的寶石,他為自己能擁有這寶石而得意,也接受大家羨慕和渴望的目光,但他又擔(dān)心著有朝一日被人發(fā)現(xiàn)這寶石的主人不是自己。
惡念越生越大,直到有一日,他想,要是禾晏死了就好了。這個念頭一出現(xiàn),禾如非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平靜了下來。
他找到了解決心病的辦法。
折斷翅膀只能讓飛鴻將軍無法飛向長空,但飛鴻仍然是飛鴻,不如將天上的鳥兒扯下來,溺進(jìn)水里,埋在土中,日后就再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這只鳥的痕跡。
他終于平靜了下來。
可是為什么,平靜的日子還沒過多久,就要被人迫不及待的打斷。
“說謊。”青年的聲音平靜,目光冷如水,“你很想當(dāng)飛鴻將軍,只是不敢承認(rèn)罷了。”
猶如被窺見內(nèi)心深處的秘密,禾如非猛地抬頭:“我沒有!”
“你有。”
禾如非咬牙,男人的目光清清淡淡,卻讓他的狼狽無所遁形,他握緊拳頭,試圖站起來:“你告訴我,她到底是不是禾晏?”
“如果我說是,”青年垂眸,銀冠在牢獄暗色的燈火下,劃出一道冷色的光,“你怎么辦?”
“我不相信。”禾如非忍不住發(fā)起抖來,不知是恨還是懼,他道:“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相信。”
但其實,他是有些信了。
那些莫名其妙的巧合,對于禾家的地形輕車熟路,書房里的暗格,玲瓏匣的秘密……以及天星臺上的那一聲“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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