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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千年后,琥珀似是在與某個紅塵惡使的周旋中受損。好像跟綺語和兩舌有關。有幾個人類、妖怪與六道無常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平息了那些紛爭。書中寫道,“山神發動了山鳴”。對山神的解釋也較為多樣,最主流的說法,是一位與大山共生的千年狐妖。
狐妖真是神奇的生物啊。千百年來,各種志怪里都不乏他們的身影。對于他們的描述多是負面,說他們勾引人、魅惑人,汲取人的靈氣。可至少關于十惡的故事里,有兩只狐妖是較為正面的形象。也正是從這一時期起,不少人開始為狐妖這一群體正名,說他們不僅只做壞事。就算是壞事,也只是他們的生存方式,如人要打獵、要養殖、要種地般正常。尤其人們常把自己缺乏自制力的責任推卸出去,或是有什么人為的惡行,都潑到狐妖的頭上。
而除了山神外的那兩只“好狐貍”,一個因最后的惡使邪見而死,一個在戰斗結束后不知去向。有人說他們是情侶,或是兄妹、姐弟。在故事中,還有一只“壞狐貍”,與妄語的惡使廝混在一起。但直到故事完結,也沒有交代他的死活和去向。妄語是個很可怕的人類,他在南方的群島留下了研究痕跡,但至今已無人能找到。可能被六道無常封鎖了也說不定。
究竟該以什么樣的版本為準呢……或許影響很小,劇情大差不差。梧惠還真有點喜歡上這種借書看的感覺。她來到前臺還書,心里盤算著一會兒該再拿點什么,注意到柜臺邊站著一位身著藍衣的女士。她還帶了一柄油紙傘。梧惠因為走得急,把這茬忘了。看來人還是應該沉著些,越急越耽誤事。不過,也可能是自己強迫癥,把頭發折騰太久,耽誤了時間。
那位女士穿著旗袍,戴著面紗,后方的頭發很薄,對折扎了個圈貼在背上。她應該挺好看的,梧惠沒忍住多看了兩眼。梧惠看到她瞥了一眼自己還回去的書,問管理員:
“能稍微借我看看嗎?”
“可以呀。”
于是她將書隨便翻了幾頁。這會,梧惠已經準備去借新的書了。但還沒離開,她就被那位女士輕聲喊住了。
“請等一下,這是你還的書嗎?你有東西落下了。”
梧惠立馬回頭,看到對方手里捏著阿德勒送的書簽。她連忙折回去。
“謝謝謝謝……不好意思。這是我朋友送的,我還真忘在里面了。”
矢車菊被握在那個女人手里,她深藍的旗袍將花的顏色襯得愈發靚麗。梧惠雙手接過來后連連鞠躬。女人另一個手里拿著書,停留在梧惠插過書簽的頁面。
“你對這類故事,很感興趣嗎?”
“還不錯?您也很喜歡嗎?”
“怎么說呢……我很了解。如果你感興趣,我們可以聊一聊。”藍衣女士又看了一眼她空蕩蕩的手,說,“你沒有帶傘吧?我知道附近有家茶館。”
“哈哈……咳。我本來打算看會書,等雨停了再走。”
于是梧惠跟著她離開了圖書館。雖然還沒借新書,但也不急著這么一時。大不了明天再來唄。圖書館也有提供飲品的區域,可太貴了,的確換個地方比較好。
走出門,天果然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藍衣的女士撐開傘,傘面的底色是相似的深藍,上面用較淺的顏料點出大面積繡球花的圖案。站在這樣的傘下,心情也會變好,顯得下雨不再是什么讓人煩悶的事。
她們來到附近的茶館。女士對老板揮揮手,老板隨之點頭。看樣子,她確實是這里的常客。可能是因為下著雨,店里沒有什么人。她們徑直走到二樓,隨便挑了個靠窗的地方。屋檐很長,沒有大風,即使敞開窗戶也不會有雨飄進來。
雨水濕潤的味道和茶香交融,在空蕩蕩的屋里彌漫著。因為沒有人,即使把傘撐開晾著也不會影響什么。傘擺在那里,像開在室內的花叢。
“我認識你。”對方忽然說,“你叫梧惠是嗎?”
梧惠愣了一下。她腦子很快轉起來,問道:“您剛才,看到我的借閱記錄了嗎?”
“不是的。在更早的時候,我就記得你。所以我才會翻你借的書。”她說,“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六道無常。雷瀾未鳴·水無君。”
“噢……噢。”
有點突然。梧惠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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