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山海沒有明白:“但他們直接把妖怪放在一起打架便是,何必大費周章?那些看客們不也正是覺得越血腥越有趣嗎?雖然在下并不茍同。” “哈哈……凜道長,這你就不懂了。你怕不是忘了,除此之外,還有賭局吧?讓看似弱不禁風(fēng)的小妖擊敗大自身百倍的怪物,或其他什么形成強烈反差的一般人絕對想不到的局面出現(xiàn),一定會有不少人買虧了的。他們要根據(jù)私底下的那些籌碼,來控制勝負(fù)。” 凜山海的確幾乎從未了解過賭場規(guī)則。若施無棄在,怕是一眼能看透。山海感到有些許不適,卻并不是因為人群吵鬧,或是場上的動物相互扭打。或者說,也都是因為它們……為這一切,這一切都讓他從心底里感到惡心。 他從不高估人性的,只是下限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事實所跌破。 世間之善絕不是不存在的,這也是凜山海堅持下去的理由。但這些善如此卑微,如此細(xì)小,像是每個清晨分布在千萬片葉子上的朝露,轉(zhuǎn)瞬即逝,也無法匯聚成江河。它們晶瑩美麗,卻太渺小太分散,在無數(shù)個早晨被無數(shù)個人的余光瞄見,然后被遺忘,蒸發(fā)。 惡卻如滴入汪洋的血,即使再細(xì)小,也能引來貪婪丑陋的群鯊。 他止不住地嘆氣,止不住地?fù)u頭,想要否定一切,卻不知該如何是好;想要改變著一切,卻不知該從何下手。太理想的事,他總是做不到。 黛鸞突然注意到,之前被稱作張長弓的胡茬男人,突然代替了先前的人,來到了那處邊緣的高臺上。他突然開了口,聲音如洪鐘一般嘹亮,鎮(zhèn)住了全場幾百名喧鬧的人們。 “諸位!諸位!聽我說兩句!”張長弓用丹田運氣,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楚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聽我說!出于我們的安排失誤,讓各位鄉(xiāng)親父老外族來賓的錢啊,險些是竹籃打水了。接下來,我們立刻安排水虎與涂山怪鳥,都聽過吧?新鮮吧?帶了銀子的客人可以去東北角排隊下注,切莫擁擠,買定離手啊買定離手!” 人們突然都精神了,一股腦地涌到場地的東北角去。山海周圍的位置變得更加空曠。舟皿站起身,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示意他們趁機向前挪一挪。黛鸞很迷惑。她覺得這人要是拿出念如今這臺詞的速度,去給門票蓋章,他們前幾天也用不著排隊排到天黑了。 “有什么好看的……”慕琬嘆氣,“而且水虎與涂山怪鳥,又是從何而來?這兩個妖怪可都不那么簡單好尋的,抓到它們更是難如登天。” “誰知道呢。總會有要錢不要命的獵魔人干這種事。”舟皿輕笑著,有些嘲笑的意思。 黛鸞有些著急,她一邊手忙腳亂地提起這輕薄的紗,一邊慌張地追著他們,差點被拖在地上的一截給絆倒了。她喊叫著: “什么啊?為什么你們都知道那是什么妖怪——這里所有人都知道的樣子,只有我什么都沒聽懂!” “嘛……也不用太在意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