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明天菲利普就到巴黎了吧。”路易對邦唐說:“派個使者過去,告訴他,讓他在楓丹白露或是盧浮宮休息幾天再回來,別以為自己還是個年輕小伙子,總是忘乎所以地連續(xù)騎幾天的馬,通宵賭博或是跳舞,他該修身養(yǎng)性了。” “殿下若是聽到您這么說,”邦唐藏起笑意:“準會不滿地抱怨,他一向認為你說的,什么十點前睡覺,七點鐘起床,每天都要吃蔬菜少喝酒之類的,應該是蒂雷納子爵或是旺多姆公爵這樣年齡的人該做的事情。” “可就算是旺多姆公爵與蒂雷納子爵也沒乖乖聽話,”路易從成疊的文件里抬起頭來說,他也有點無可奈何,在這個時代,人們畏懼死亡,也畏懼注定了會帶來死亡的衰老,無論是平民,還是親王,越是年老的人反而越要縱情歡樂,肆意放縱,仿佛如此就能趕走死神似的。 也因為路易十四是太陽王,他節(jié)制又規(guī)律的生活才不至于被人詬病,若是換做一個普通人,他會被嘲笑就像是個苦修士,人們也會覺得他不近人情,性情乖僻。 “那么,邦唐,”路易說:“如果他立即回到凡爾賽就算了,他若是留在了楓丹白露或是盧浮宮,你要代我看著他,別讓他舉行舞會。”他舉起羽毛筆頂著下巴:“不,等等,還是讓使者告訴他,他去了那么多日子,我很想念他,叫他乘坐馬車回凡爾賽吧。” 對國王難得的出爾反爾,邦唐不由得會意地一笑,鞠了個躬就退下去了。 —————— “您有一個好兄長。” 奧爾良公爵轉過頭來,看著身邊的不速之客,馬車在奔馳,月光從車窗投入,卻始終沒能照到對方的面孔,甚至是一根手指:“不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輕聲說道,“你才會選擇了我么?” “是啊……”來人說:“不過這并不是唯一的原因,殿下,您有著絲毫不遜色與您兄長的能力與天賦,如果在38年誕生的不是路易而是菲利普,法蘭西也未必會比現(xiàn)在更差。” “你這么說可就大錯特錯了,”奧爾良公爵的眼睛冷得就如同冬天的刀劍一般:“先生,如果是我,你就不會在這里——我沒有兄長的寬容,也沒有他的膽量,對于你們這種……”他停頓了一下:“不安定的因素,我會竭盡全力地把你們從我的世界里刪除出去。” “單就這句話您就很有膽量,”來人說:“不過我們與人類有著共同的根系,我們是在一條樹枝上的兩只果實,殿下,除非您殺死所有的人,才有可能讓該隱的后代徹底地覆滅,這點您應該知道,您的兄長也知道——雖然您的兄長幾乎已經(jīng)是歐羅巴的主人,人們稱他為凱撒,就像是第一個凱撒,他沒能奈何我們,您的兄長也不例外,我們會與你們長居地共存下去,哪怕是在一千年后。” “所以我向你們妥協(xié)。”奧爾良公爵說。 “我現(xiàn)在擔心的是您的兄長是否愿意向我們妥協(xié)。”來人說:“不過我已經(jīng)請來了提奧德里克親王與阿蒙親王作見證。” “是啊,終究你們才是同族。” 來人看了奧爾良公爵一眼,終于還是沒說出那句話。 ———————— 馬車駛入凡爾賽,此時已是黑夜,奧爾良公爵抬起頭來,注視著渾圓的月亮,他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否是個錯誤,但有些時候,一些事情,你明知是錯的,還是必須去做,就連他的兄長路易十四,歐羅巴的太陽王也無法避免,遑論是他呢。 “兄長還在書房嗎?”他已經(jīng)看到那里的燈還亮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