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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時過后，司馬問之沒有前去高將軍居所。連日修行他勞累異常，哺食之后就想要睡去。

    還未寬衣解帶，屋外響起叩門之聲。司馬問之正了正衣襟，回復(fù)來人可以進來。

    開門之人，是久未來過的凌霜，此次沒有如往常那樣冒失得推門而入。

    “凌霜，快過來飲些茶水。”

    司馬問之一邊說著，一邊沖沏茶水。青玄山道人之中，他與凌霜親近。她久未至此，司馬問之很是熱情。

    凌霜不語，坐到矮幾之前，低頭默默喝著。

    “今日怎么改了秉性，為何愁眉不展？”看到凌霜反常，司馬問之開口問道。

    “小夫子，這兩日之中，我可能要下山去了。”說話之時，凌霜沒有抬頭。

    “俗世之中多有繁華，遠(yuǎn)非青玄山能比，下山去看看沒有壞處。”司馬問之不知凌霜憂愁何事，出言寬慰。

    “嗯。”凌霜回應(yīng)更少，語氣之中不是贊同。

    “凌霜，你修為有所突破了？”宗門弟子，修為不及神人境，不得下山行走。司馬問之突然想到這點，開口問道。

    “不曾。”凌霜回復(fù)，語氣幽幽。

    “嗯？”司馬問之不解。

    “唉。”凌霜開始嘆氣。

    “黃凌，到底何事？”

    司馬問之研習(xí)儒家經(jīng)典多年，內(nèi)里秉性平和，但此時急躁異常。凌霜古靈精怪，惹人喜愛之余也多闖禍端。不能下山卻又要下山，他擔(dān)心是凌霜闖了莫大禍端，被逐出宗門而不得不離開。

    “青玄山門不日即將重啟，宗門派遣弟子去俗世之中送觀禮帖。派遣弟子之中，我也在列。”凌霜見他心急，心中發(fā)暖，急忙回復(fù)。

    “快去快回，此事如何會讓你愁眉不展？”    司馬問之聽后，緊張神色大減。

    “送帖之后，我需留在俗世修行。宗門何時有令，我再何時回返。”既已說出，凌霜語氣反而平和。

    司馬問之終于知曉。

    “是正乙門還是玄一門？”正乙門和玄一門是上清一脈在俗世所傳道統(tǒng)，凌霜入世修行，當(dāng)在二者其中一處。

    “正乙門內(nèi)只有乾道，玄一門中乾道坤道皆有。”凌霜隱晦答復(fù)。

    “玄一門在何處？”司馬問之知曉凌霜是去玄一門，他只知不在建康，具體在何處未曾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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