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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疑惑消除，剩余的是殺機。

    只是，他仍然心有猶疑。

    自身從外界而來，已然暴露在這年輕人眼前。

    但聚圣山畢竟已是封山，若斬了這年輕人，屠了這頭蛟龍，逃出聚圣山福地呢？

    等聚圣山開啟山門，已過二十余年，還能否查到自己頭上？

    ——

    莊冥神色如常，似乎察覺不到什么。

    他只是伸手撫了撫蛟龍，徐徐說道：“此為我聚圣山守山神獸，于我聚圣山封閉期間，外來修行者，膽敢犯者，無論何人，盡皆誅之。”

    他看著老道，默然不語。

    老道心中一震，手中的印訣，漸漸散去。

    如若這頭蛟龍，真是聚圣山的守山神獸，又豈會如他想象中那般簡單？

    縱然他金丹大成，也未必是這蛟龍的敵手。

    除此之外，在聚圣山福地境內(nèi)，斬聚圣山門下，真的可以瞞天過海么？

    哪怕聚圣山已然封山，哪怕還有二十余年，他就真能逃得性命么？

    而且，聚圣山在封山期間，留了一位真?zhèn)鞯茏樱袅艘活^守山神獸，便代表了有所準備，難道便沒有另外監(jiān)察外界的法門么？

    “原來如此。”

    老道士吐出口氣，神色如常，說道：“是老朽誤會了，只在海外，聽聞有一頭蛟龍，凌駕于世俗之上，攪亂聚圣山福地秩序，不知是此界之內(nèi)自生大妖，還是外界大妖入境，但顧念聚圣山福地特殊，凡俗王朝內(nèi)全無修行之力，無法抵御大妖級數(shù)的蛟龍……老朽念著我太元宗與聚圣山兩家來往交情，故而前來查探，未想，卻有如此誤會。”

    莊冥輕笑道：“我也知前輩來此，無有惡意，否則又豈會在此，安然閑談？適才也有一位金丹真人，自海外而來，闖我聚圣山福地，妄圖降我守山神獸，便已被我所殺……”

    言語落下，蛟龍驀然張口。

    風云吞吐。

    那池塘之中。

    浮現(xiàn)出一具尸首。

    氣息猶存，強盛未消。

    老道士往后看了過去，目光一凝。

    莊冥含笑道：“前輩可識得這位？”

    老道收回目光，輕嘆道：“聶平，散學修士出身，早年只是粗通練氣，后來得了金丹真人的遺蛻，自行摸索修煉，未足百歲，便結(jié)金丹，曾名列人杰榜，也算天縱奇才，可惜沒有仙宗師承，走了不少彎路，但也算風云人物……未曾想到，因犯聚圣山而亡。”

    這老道看似平靜淡然，但心緒起伏，卻已甚為震駭。

    這聶平也算赫赫有名，論起修為，以及戰(zhàn)力，在東洲境內(nèi)，大約相當于金丹級數(shù)的中上之流，但他擁有一種心火燃道之法，可付出一定代價，短暫提升本領，近乎比肩金丹上層之輩。

    也即是說，那蛟龍看似初成大妖之境，實則不遜于金丹上層之輩，甚至猶有過之？

    他心中頗是震動，但轉(zhuǎn)瞬一想，聚圣山的守山神獸，有此非凡之力，也在情理之中。

    適才他若真是試圖滅口，與這蛟龍斗起來，生死勝敗，怕還真是難說。

    ——

    莊冥神情自若，實則他心中也并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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