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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二辰冥，行走于汪洋之上，這般說來，感慨道：“而且最先到來的那一批，幾乎被我等殺了個干凈……說到底來，還是老實人被逼急了，展現(xiàn)出來的兇性，比我們還強。”

    老大溫離，素來溫和平淡，儒雅和善，是聚圣山中真正的老實人，但當時眼見十三和老六都跌入了虛空輪流當中，當即便展現(xiàn)出殺性來。

    當時溫離殺得紅了眼，一身長衫染血，臉上殺機森然，比其他師兄弟都更加兇悍，悍不畏死，近乎是拼上性命，只攻不守，打出了顯赫兇威。

    作為天地之間，唯一一個走正統(tǒng)道家修行道路，而走到了真玄極致的強者，被殺性蒙蔽了理智，是極為可怕的事情。

    所以在失去真龍的痕跡之后，各方均是退去。

    也正是因此，在后來莊冥流落諸天萬界的數(shù)十年間，聚圣山依然穩(wěn)固，各方蘇醒的仙神，也不敢來觸他溫離的鋒芒。

    “真要說來，其實倒也頗為諷刺。”

    辰冥說道：“雖說來犯聚圣山，死不足惜，但細細想來，他們才算是東洲境內(nèi)，最具有勇氣的真玄巔峰大修士，為了鑄鼎，為了求道，來此涉險。”

    莊冥背負雙手，看著清澈的大海，憶起過往的氣息，說道：“他們當中，實則也不乏在真玄九印的道路上，走到了逼近極境的地步，造詣極高，積累極厚。”

    辰冥說道：“如果當年他們沒有來犯，或許今時今日，在師尊劍毀天門的時代中，以他們的底蘊，可以有不少古老人物，憑借自身，越過千丈大道，從而鑄鼎功成。當然……也必將有許多，隕落在鑄鼎的這一步。”

    莊冥笑著說道：“世事難料，他們之中，誰又能夠想到今日的變化？在他們下定決心，準備拼上性命，來聚圣山參與屠龍的時候，若知曉數(shù)十年后，師尊劍破天門，造福眾生，他們或許便不會再來送死，甚至?xí)心疃鞯拢瑫c我聚圣山結(jié)交，助我等度過劫數(shù)。”

    辰冥說道：“可惜，沒有人可以預(yù)料未來的事情，哪怕是鑄鼎之后的天機閣主，哪怕是具有大衍算經(jīng)的劉越軒，都沒能預(yù)料到未來的變化……甚至，上古時代當中，那位真正執(zhí)掌著大衍算經(jīng)的大天師，若能預(yù)知后世，又怎會落得一個隕落的下場？”

    莊冥頓了下，問道：“若是隕落，其實也在他的算計當中呢？”

    辰冥略有沉默，旋即點頭道：“此言倒是值得深思。”

    莊冥笑了聲，依然看向遠方，眼神閃過一抹凝重之色。

    他距離鑄鼎，只有一線。

    真龍之軀，二十八年來，從東斗星官的仙家道果開始，至今已有五枚仙家道果作為積累，也只有一線，可化天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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