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東方古典美的結合,讓人忍不住贊嘆,驚艷。 書架上放滿了木板、絲綢、宣紙、木簡、羊皮等文書,以及很多線裝舊書。 書架的每個格子,都對應了不同文字的標識,分別是用盧文字、古波斯文字和漢文書寫的。 梵香隨手抽出一支木簡,是盧文與東方漢文對照互譯的,上面分別提到了當地的名稱cad'ota (“凱度多”)和“精絕”。有可能,漢文里的“精絕”正是cad'ota的譯音;或者,這兩個名稱所對應的,還應該有一個更古老的當地名稱,對于梵香來說,這是一個未解之謎。 梵香將木簡放回原位,看了看那頂女王金冠,忽腦海中,娜蘭容若的音容笑靨一閃而過,不禁呆了呆,輕輕喟嘆道,“唉,如今冠冕猶在,伊人已逝。莫言黃土壟中,卿何薄命,卻道紅塵世上,我本多情;你有斑斑淚血,定是灑向西風,我余默默余衷,卻難訴諸冷月!”禁不住悲從中來,遂走上前去,對著那金冠默默躬身行了三個拱手禮。 淳于意與熊黑風二人站在梵香側面,看著梵香神態,不敢多言。 阿依古麗看著梵香背影,眼睛竟自紅了,忙轉過身去,偷偷卷了衣袖,將眼角滲出的一滴淚水輕輕擦去。 梵香見了阿依古麗在一旁偷偷抹眼淚,心下惻然,便對阿依古麗說道:“有些話,我不知當不當問?……我是想知道,當日,精絕城破時,那些鬼子兵將你們的城民都怎么樣了。” 阿依古麗聽得,默然不語,只是眼淚一個勁的流。 阿伊莎湊上來,神情悲戚,看著梵香等三人,輕輕說道:“舊年年底,我們不多的戰士們,在我精絕城外圍與北宮仆從軍的鬼子兵多次進行激戰,但未能阻擋鬼子軍兵的多路攻擊。12月13日,北宮鬼子軍在一片混亂中進占精絕城,對我手無寸鐵的同胞進行了長達6天慘絕人寰的大規模屠殺,燒殺淫掠無所不為。……” 阿依古麗用白紗衣袖掩了臉面,輕輕嗚咽。 阿伊莎抬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繼續緩緩說道:“12月15日,鬼子軍將我精絕戰士500余名,解赴東門外,用弩箭射殺,點上石油,焚尸滅跡。同日夜,又有城民900余人,被鬼子軍押往他們的鐵鐮戰車營,除9人逃出外,其余全部被鐵鐮戰車碾殺成碎肉。16日傍晚,精絕城民1500余人,被鬼子軍押往茲獨河邊,先用弩箭射死,拋尸河中,無人幸免。17日,鬼子軍將從全城搜捕來的軍民和染布坊工人600余人,在天鵝湖邊用弩箭射斃,一部分用木柴和棉布捆在一起燒死。18日,鬼子軍將從精絕城逃出卻被半路截住的難民1000余人,以鐵鏈捆綁,驅至西門沼澤地,先用弩箭射殺,復用長槍亂戳,最后澆以石油,縱火焚燒,殘余骸骨皆是投入沼澤之中。” 阿依古麗已是泣不成聲。 阿伊莎看著淳于意手中火把上飄忽不定的光焰,眼神空洞,慢慢回憶,慢慢訴說,便如在陳述一件經年已久的故事:“那些鬼子兵簡直就是禽獸,所作所為令人發指。他們還在王宮下的御前廣場上進行‘殺人比賽’。他們以殺100名為限,看誰先殺夠100名,誰就獲勝。在鬼子軍進入精絕城后的數日中,全城城民,無論小孩、少女或老婦,都難以幸免,遭虐殺、毀 尸,慘不忍睹。與此同時,鬼子軍遇屋即燒,從北門到內城,從東門到商業街口以及王宮一帶繁華區域,大火連天,幾日不息。全城約有三分之二的建筑物和財產化為灰燼。無數住宅、商店、倉庫被搶劫一空。‘劫后的精絕,滿目荒涼’。那些鬼子兵完全像一群被放縱的野蠻人似的來污辱這個城市’,他們‘單獨的或者二、三人為一小集團在全城游蕩,實行殺人、淫辱、搶劫、放火’,終至在大街小巷都橫陳被害者的尸體。‘茲獨河水盡為之赤,城內外所有河渠、溝壑無不填滿尸體’。精絕城民盡皆被屠。在經歷這場血淚劫難的同時,精絕的文化珍品也遭到了大掠奪。僅僅是我精絕萬年留存下來的圖書文獻就被掠奪走88萬冊,還不計其他。……”阿伊莎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后成了無聲的嗚咽。 阿依古麗已是淚流滿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