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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客氣了。新書首發(fā)我作為作者理應配合的，但因為我還有本身的創(chuàng)作和調研，行程自己也不確定，這是我的問題。”

    “您還不知道我們紅駒出版社吧？我們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印馬經，或者是相關的書。在這個細分品類里，做到了第一。現(xiàn)在還在印，但更多則是做文化和小說了。這次您的《銀英傳》，我們很早就主動和明前公司聯(lián)系了，但在香港本地組織紙張等耽誤了點時間，不然，最初是想要和內地基本同步，或者就落后一卷到兩卷的。”朱毓說：“不過，現(xiàn)在我們是同步發(fā)1到4卷，然后下個月發(fā)5到8卷，再過一個月發(fā)完。基本能趕上內地的出版速度了。首印量雖然和內地不能比，但在本港，可以說也是這幾年少有的數字了。”

    岳清言稍微盤算了一下，頓時對紅駒出版社的能量有所了解。紅駒出版社不愧是玩馬經出生的，現(xiàn)場銷售能力真的很強，時效性也很強。更重要的是，朱毓所說一開始就和明前聯(lián)系，顯然他們的關注點在內地的文化市場。一家馬經出版社關注內地文化圈干什么？無非是因為要么有人在圈子里，要么就指望著從內地引入大量資源，利用他們強大的地面銷售能力來形成文化沖擊——這顯然不是一家典型的香港出版社，而必然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內地BJ。

    想明白了這層，連朱毓那一開始就聽著略顯得有些細節(jié)上不對勁的粵語，都可疑了起來。

    “我明白了。多謝朱總了。我能理解其中的辛苦。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請盡管吩咐。我相信，更多的優(yōu)秀小說進入香港文化市場，應該是個好趨勢。”岳清言的重音落在了“更多”和“進入”這兩個詞匯上。而朱毓的臉上立刻浮現(xiàn)出了會意的笑容。

    “坦率來說，一開始有人阻撓我們印《銀英》是因為有些好事份子，說特留尼西特這個角色有嚴重的影射。這個被駁回之后，又說許多譯名不符合本港習慣，但我們就是不想改，最后還是就這么下來了。如果方便，想請您出席新書首發(fā)式。我們這里雖然也時興簽售，最好您也能允許這個環(huán)節(jié)。不過，我們這邊簽售活動，人數會少很多，應該不會對您造成太大負擔。”朱毓說：“不過，因為之前的一些糾紛，可能現(xiàn)場會有一些奇怪。”

    “奇怪？”岳清言不解。

    “示威啊，抗議之類，以及阻撓其他人來購書和參加活動。在約定的會場內，沒有人敢搗亂，但我們管不到會場外面。”

    “義不容辭。”岳清言謹慎地挑選了這個詞匯來回答。果然又引來了朱毓會意和贊賞想微笑。

    雙方都沒有明說，但互相都將自己的意思透過細致的選詞和表達，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了。岳清言挺喜歡這種需要動動腦子才能明白的對話環(huán)境。

    朱毓明知道這套書現(xiàn)在因為內地流行文學進入香港、因為影射或者別的，因為對香港目前的政治有著諸多可以引用好聯(lián)想的諷刺而有有諸多爭議，當然，紅駒出版社本身是不是有內資或者內地來人的管理也是個問題，但他們仍然希望硬碰硬地進行活動和擴大影響，這已經不是膽色的問題了。香港的電商不如內地發(fā)達，圖書銷售大部分還是依靠著書店、租書店、書報亭之類，現(xiàn)場銷售渠道這一仗如果不能壓住對方的囂張氣焰，以后麻煩事只會更多。

    而岳清言，本來就看這幫人不順眼，自然要不遺余力地幫忙咯。更何況，這事情說不定還對自己有好處。

    岳清言稍微猶豫了一下，說：“朱總，我這里有兩個基于香港本地的故事，偶然想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合適。回頭我落稿之后，發(fā)您看一下，如果合適，明前公司和紅駒出版社，說不定可以再合作一次。”

    朱毓一驚，旋即開懷地笑著說：“那就恭候岳先生大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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