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終于,這些人意識到逃不了了,這才重新殺了回來,張孝武冷笑一聲,繼續(xù)射箭,將敢于反殺的人一一射死。最終,只有那手握十字長劍的烏桓人瞪著眼睛驚恐地望著他,仿佛眼前的這個人是死神一般,只有他收割別人的靈魂,別人卻絲毫不能反抗。 張孝武往箭壺一摸,居然沒了箭矢,吐了一口吐沫,跳下了馬,從一個韃塔人尸首上拔出箭矢,重新引在弓弦之上,對準了那烏桓人。 那烏桓人忽然鬼叫一聲,高高舉起十字劍,張孝武對準那人的腦袋正要射箭,卻見烏桓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托著十字劍,頭低了下去,表示臣服。 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張孝武還以為這領(lǐng)頭的是個硬骨頭,沒想到比耳根子還軟。他走上前,拿過來十字劍,看了一眼眼前這個白人青年。不看不知道,一看差點氣死,眼前這個俊朗的烏桓人居然長得像極了年輕版的湯姆克魯斯。好么,人家阿湯哥再怎么也是硬骨頭,五十來歲還拍攝《碟中諜6》,甚至不用替身親自完成跳樓特技而摔成了骨折。 那小“阿湯哥”抬起頭,露出了諂媚的笑容來,張孝武想到投河自盡的殷九兒,內(nèi)心憤怒不已,揮劍將他腦袋給砍了下來。 即便殺光了仇人,張孝武內(nèi)心也卻沒有一絲波瀾,人死不能復(fù)生,沒了的人就是沒了。他腳踩著細沙遠望湍流的佳瀾河水,心中想到了這七天來的點滴,又九兒嬌弱的倔強,頓時跪在河邊嚎啕起來。 上輩子哭,是父母出車禍,這輩子哭,是死老婆。 土城的陷落袍澤的戰(zhàn)死,卻遠不及妻子之死,來到這個糟糕世界,他一直都在迷茫中度過。而當他第一次清醒時便是帶著九兒逃亡,一路的逃亡,一路的暢想未來。兩人都不去談及過去,不去談及親人的死亡和仇恨,他們只是想要新的生活罷了。可新生活卻給他重重一擊,告訴他,你們的幸福是奢望,殘忍的當下才是生活。 “張孝武,我生是你張家的人,死是你張家的鬼,你給我記住了,你的發(fā)妻叫殷九兒。” “轟隆隆——” 隨著一聲驚雷,第一場春雨終于姍姍來遲,張孝武哭不出來了,卻干嘔了起來。他坐在河邊凝望著河水,不知不覺身上全都水汽濕透了,他迷茫且麻木地坐著,終于發(fā)現(xiàn)河水慢慢淹到了腳踝。 佳瀾河,漲水了。 連日以來,護佑殷九兒的想法支撐著他,可如今九兒沒了,四野茫茫,哪里又是自己的容身之處呢,他甚至有一種投河自盡與殷九兒共赴黃泉的沖動。但作為一個心理年齡三十四歲的成年人,他還是恢復(fù)了理智,走回到河堤凹處。昨夜藏身之處,地上落著一個油布包,那是他們兩人剩下的唯一一塊面餅。 “除非咱們真沒糧食了才吃這面餅,這是我們最后的備糧。” 小新娘喜歡囤積糧食,隨時以備不時之需,好像一支勤勞的松鼠。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