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城-《我就是這般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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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小雨看了蔣洛一眼,蔣洛正眼神陰狠地盯著他。她全身抖了抖,閉上眼道:指使奴婢的,就是寧王殿下。
飯可以隨便吃,話可不能亂說,本王什么時候見過你?蔣洛冷笑,你不過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宮女,容貌不夠艷麗,身姿不夠曼妙,本王就算是眼瞎了,也不會注意到你身上。
成安侯,這個宮女詆毀皇室,理應(yīng)斬首。蔣洛忽然大聲道,來人,把這個胡言亂語,敗壞本王名聲的宮女帶走。
寧王,容瑕轉(zhuǎn)身看了眼涌進(jìn)來的寧王親衛(wèi),眼神微冷:這里是京城地牢,王爺若是想要從這里帶人,至少要由大理寺與京兆伊的手令。
大理寺與京兆伊算什么東西,本王要帶走一個人,誰敢攔?
容瑕把手背在身后,緩緩道:王爺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殺人滅口?
滅什么口?蔣洛打了一個手勢,讓親衛(wèi)即刻動手搶人,成安侯說話還是要慎重一些好。
微臣倒是覺得,王爺要做事慎重,容瑕右手抬了抬,原本沒有多少人的地牢里,忽然涌出了很多護(hù)衛(wèi),有大理寺的人,也有京兆伊的人,今日有微臣在,誰也不能帶走她。
成安侯,你這是想以下犯上?
微臣盡忠的只有陛下,容瑕似笑非笑地看著寧王,寧王殿下想要號令微臣,現(xiàn)在恐怕還早了些。
蔣洛臉色陰沉得幾乎擠出墨來,他咬牙道:容瑕,你別給臉不要臉。
回應(yīng)他的,只有容瑕一聲嘲諷地輕笑。
蔣洛一怒之下,兩邊終于兵戎相見,不過顯然兩邊都極為克制,不敢真的鬧出人命來,所以手里的兵器反而讓他們縮手縮腳起來。
寧王府親衛(wèi)不想把事情鬧大,最后沒準(zhǔn)還要落得一個謀反或是別的大罪名,京兆伊與大理寺的人顧忌寧王身份,也不敢真的動刀動劍。
見到這個場景,蔣洛的怒意更甚,他想也不想地便伸手去拽跪坐在地上的宮女,結(jié)果他還沒來得及彎腰,就被容瑕攔住了,寧王,你想造反嗎?這里是地牢,你即便是皇子,也不可擅闖。
滾開!蔣洛想要把容瑕推開,豈止容瑕竟是半分不退,他當(dāng)下便罵道:容瑕,你不過是在我外祖父家寄養(yǎng)的雜種,別在本王面前擺什么正人君子的譜,本王不稀罕看。
嘭!忽然身后的大門被撞開,一群拿著木棍的年輕人沖了進(jìn)來。寧王與容瑕兩邊的人馬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這群年輕人逮著寧王府的親衛(wèi)就打,他們也不打別的地方,就打小腿與屁股。
一時間哀嚎不斷,大家都被這群來勢洶洶身份不明的年輕人驚呆了。
大理寺的人原本還有些緊張,可是見這群人明顯只盯著寧王親衛(wèi)開揍,頓時放下心來,這誰家的小廝,膽子竟然這么大?
把寧王親衛(wèi)全部揍翻以后,這些年輕人也不猶豫,拎起手臂粗的木棍就匆匆離開,若不是有寧王親衛(wèi)們躺在地上哀嚎,他們差點以為這一切都是錯覺。
我覺得一位大理寺的官員吶吶開口道,我們是不是該先叫大夫?
這些人把他們大理寺的地牢當(dāng)成什么,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還有剛才那群做小廝打扮的年輕人,手臂堅毅有力,腳步厚重,明顯都是習(xí)武之人,若是大理寺沒有內(nèi)應(yīng),怎么可能容他們來去匆匆,全身而退?
想到這,他看了眼旁邊安靜站立的成安侯,聰明的選擇沉默。
寧王最終還是沒能把宮女帶走,他回到寧王府兩個時辰以后,就接到了宮中傳出來的圣旨。
父皇削了他的爵位,從親王降到了郡王。
身為皇帝嫡次子,竟是被削減為郡王,這讓他日后如何在京城中立足?想到他人嘲諷的眼光,尤其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蔣洛覺得自己的頭都炸了。
屋內(nèi)的寢具被砸了一地,身邊伺候的下人也通通被拖下去打板子。但是這樣仍舊不夠,蔣洛覺得自己內(nèi)心就像是有火在燒,滿腔怒火怎么也壓不住,必須要找到一個發(fā)泄口,才能讓他平靜下來。
他注意到角落里有個瑟瑟發(fā)抖的丫鬟,把她往床上一拉,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暴虐情緒發(fā)泄起來。
王妃寧王府總管走到謝宛諭面前,王爺院子里有個丫鬟失足摔死了,現(xiàn)在需要調(diào)新的下人去伺候。
失足摔死?謝宛諭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王府里是有懸崖還是暗器機(jī)關(guān),既然能摔死人?
管家低著頭不敢回答。
罷了,謝宛諭冷笑,我知道了,王府的事情你安排了便是,不必稟告給我。
管家干笑兩聲,退了出去。
王爺與王妃感情不好,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才最遭罪。都不是省心的主兒,但誰也不能得罪,他們能怎么辦,無非是左右和稀泥,但求日子能過好一點罷了。
想著剛才那個滿身慘烈的丫鬟,管家打了個寒顫,王爺近來的性格越來越暴虐,竟像是換了一個人般。
以前的王爺性格雖然沖動,但只是頭腦簡單,行事不太顧忌而已。現(xiàn)在的王爺,更像是性格暴虐的瘋子,所有人在他眼里,都不值得一提。
王爺,太監(jiān)替寧王倒好一杯茶,小聲勸慰道,您且息怒,您雖然暫時降了一點爵位,但您與步兵衙門的統(tǒng)領(lǐng)交好,這一點可是太子比不上的。
步兵衙門統(tǒng)領(lǐng)
步兵衙門雖然聽起來不夠霸氣,然而事實上整個京城的兵力有一半都屬于他們掌管,禁衛(wèi)軍雖然近身保護(hù)陛下,但人數(shù)終究有限。
蔣洛突然轉(zhuǎn)頭看向太監(jiān):你說,容瑕究竟是不是我父皇的私生子?
王爺,您這可為難奴婢了,奴婢有幾時能見到陛下與成安侯啊,太監(jiān)聲音有些尖利,這讓蔣洛不太高興地皺起了眉。
不過奴婢雖然沒有見過,但是陛下對寧王確實好上加好,也難怪京城里有些人會心生嫉妒,亂傳謠言了。
依本王看,這不是謠言。
若是謠言,父皇又怎么會為了容瑕降他的爵位,卻不追究大理寺突然出現(xiàn)在大理寺的那些小廝是什么身份。
他們既然如此不仁,那就別怪本王不義了。
古往今來,多少帝王為了皇位手上沾滿鮮血?
大哥懦弱不堪,父皇行動不便,這個天下憑什么不能由他來做主?
班婳仍舊在夢中前行,她走了很久,終于在一座城門前看到了京城二字。
她沉重的腳變得輕盈,輕得仿佛可以飛起來。
但就在她即將踏入城門的時候,一個人抓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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