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許多人都是因天時亢旱,沒了生計,才逃難至此,驟然聽聞這么一個消息,一個個簡直如遭重擊。 “原來如此。” 裴楚在遠處聽完了這番話,一下想起之前那妖女蠱惑人心的時候,似乎也有人高喊了這么一句。 只是當時太過嘈雜,他也并未在意,此刻聽完這縣令如此說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 前面駐守城門的官兵警惕,其實并非完全是提防這些其他地方涌入的鄉(xiāng)民,恐怕也有彈壓的意思在內(nèi)。 至于方才那什么妖人之說,這遠安縣縣令輕松揭過,同樣有此原因。 這等不讓百姓去越江引水灌溉,隨意取用水源的政令,實在是荒謬可笑。便是縣令徐廣慶其實也心知肚明,怕真要處罰或者驅(qū)趕起來,說不得就要引得全縣一齊動蕩。 想明白了其中關(guān)節(jié),裴楚一時倒不再擔心這些鄉(xiāng)民的安危。 這越州一地的生民艱難,如今看來天時是一方面,人為亦是一方面。 越州雖旱,但其實并不乏水源,尤其是東越郡,臨近越江,如能開渠引水,旱情并非完全無能為力。 可如今不但不作為,反而限制百姓去江邊,其中恐怕是早鬧出過不少事端。這等情形之下,稍一不慎,便是真正的官逼民反。 這遠安縣縣令親自現(xiàn)身,朝諸多鄉(xiāng)鄰細說這些,正是行安撫之舉。 “只是,這樣昏了頭的古怪禁令,又是如何從州府下發(fā)的?” 裴楚心中滿是疑惑,即便他對這大周官場毫無信任可言,但這樣的法令是明白無誤地要人硬挨這旱情,再蠢的官僚系統(tǒng),也不止于此。 “大人,這是為何?為何不能引那越江之水灌溉?” 果然,人群之中的百姓也有人提出了疑問。 遠安縣縣令徐廣慶面上滿是無奈,長嘆了一聲道:“非是本官刁難,不顧?quán)l(xiāng)鄰的生計,實在是州府的政令如此,且除了規(guī)定時日去越江取水外,那越江之中多有禍害,近些時日已打翻了許多船只,又傷了數(shù)十條人命。諸位鄉(xiāng)鄰還請切記切記,不可擅自妄動!” 沸騰的人群在那徐廣慶的一番言語之下,漸漸安靜了下去,只是這時許多人臉上的生氣盡去,眼中滿是茫然之色。 “江中有禍害?越江之主?” 遠處,裴楚聽到這里,施展起“絹云乘足”之法,人已然跳到空中,接著夜色的掩護,穿過了遠安縣的城墻,往那越江方向去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