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月的冰月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沒有理由失手，除非金芳敏的實力要超過它多倍。而顯然金芳敏的實力，并沒有超過江小月多少。甚至用不著我動手，江小月就已經將金芳敏給放倒在地了。她撞翻了桌子，又撞到墻上，然后撞出了一個大洞，就那么從二樓跌到了街面上。這一下引來了無數人的圍觀，大家一言不發，只是那么看著趴伏在地上，口鼻流血的金芳敏。沒有人上前攙扶，沒有人去詢問，大家只是那么冷眼看著。

    “把金關主送回府上休息！”我站在被金芳敏撞開的大洞跟前，朝著街面看著說道。話音未落，已經有人上前把金芳敏從地上攙扶起來，然后送往了新搭建的關主府邸。走了沒幾步，金芳敏噗的吐了一口血。這是氣的，她在氣我在關內說話比她算數。

    “爺，您怎么就把她給傷了？”掌柜的聽見動靜跑進屋里，湊到我跟前朝下看看然后說。

    “她傷不得？”我回頭對掌柜的笑笑問道。

    “有一說，她明里是東城衛所的教頭，暗里可是東城城主的小情人。但是礙于出生低微，東城城主是不可能納她進門的。所以兩人只能隔三差五的...爺你懂的吧？要不然偌大的東城衛所，哪里輪得到她去做教頭？爺，你這可是連著扇了東城城主的臉。頭一回把他小舅子給咔嚓了，這一回又打傷了他的小情人。爺，不然您還是暫時避避算了。這東城里，厲害的角色可也不少。咱們犯不上在這兒跟他們死磕！”殺掉關內侯的時候掌柜的都沒這么緊張，怎么這次傷了金芳敏，他反倒是顯得格外的擔憂起來？我有些狐疑的看了掌柜的一眼。

    “俗話說這沖冠一怒為紅顏...男人嘛，沒納回家的女人永遠是他最疼愛的那個。爺，你還是避避吧。再說了，我這小店，實在是遭不住這么折騰啊！再來這么幾次，我這店非得被拆了不可。爺，要不您換家店住？”掌柜的看看墻上的那個大洞，縮縮脖子對我說道。

    “原來掌柜的是在擔心這個，那好我就不為難你了，我待會出城去走走，然后就不在你這里住了！敢問掌柜的，發現車把式尸體的地方在哪里？你幫我在地圖上標一下。”我從身上拿出地圖對掌柜說。掌柜的仔細看了看地圖，然后伸手在西北方向指了指。

    “這枚晶石就算是賠給你的了！回頭她再來找的話，你就說我已經離開了。”我扔給掌柜的一枚八品晶石，對江小月招呼了一聲，然后朝門外走去。掌柜的說得沒錯，我如果繼續留在這里的話，那么對于他和客棧的結果很有可能就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爺你慢走，等這事兒過去了，您還來小店住啊！”掌柜的松了口氣，將我送到大門口說道。

    “行啊，回見掌柜的！還有啊，別忘了我托付給你的事！”我回頭對掌柜的抱拳說。

    “忘不了，良人府，江北！”掌柜的低聲應了一句，表示他把我說的話都記在了心里。

    關隘的城門下衛兵們正在那里站著崗，如今入關的人少了不止九成九。以往只要一開門，外頭就排著長龍。今天我來到門口，門外一個人都看不到。就連以往城門前熱鬧的攤販，今天也有很有沒有出攤。沒有了人，也就沒有了生意。大家的日子，似乎正在朝著艱辛的方向轉變著。衛兵們沒有人敢阻攔我離去，大家只是目送著我，臉上的神情隨著我的離開逐漸變得松弛了下來。我前腳出門，后腳就聽城門轟的一聲給關上了。

    “呼，這位爺走了，關內應該會消停了吧？”衛兵們在門后說。我停下腳步，回頭看看緊閉的城門說了句：我還會回來的！門后頓時鴉雀無聲，甚至連呼吸聲都被刻意的壓制到氣若游絲那般境地。

    出了關一路朝著西走，江小月就那么跟在我的身邊，時不時的拿頭來蹭蹭我的腿。一直走出去幾十里地，前頭出現了一個岔路口。大路是朝著金雞山方向的，小路，我卻是不知通往何處。但是根據掌柜的情報，發現車把式尸體的地方，不在大路，而在小路！我不知道她當日往小路去做什么。難道路上有人脅迫她？這個問題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站在岔路口，我點了一袋煙慢慢抽著，順便歇歇腳。不遠處有個賣茶的路邊攤，路上沒什么人經過，老板正雙手抱膝，將頭枕在膝蓋上打著瞌睡。

    “老板，來杯涼茶！”我走過去招呼了一聲。老板發出細微的鼾聲，看起來睡得還挺熟。我上前輕輕拍拍他的肩，老板被驚得打了個顫，然后抬頭茫然的朝我看了過來。

    “老板，醒醒神，拿杯涼茶！”我對他笑著說道。老板這個時候才醒過神來，抬起袖子擦抹了一下口水，然后將面早已經泡好的茶水遞了一杯給我。茶杯上油膩得很，端起茶杯看看，茶水表面甚至還漂浮著一層油星。我頓時沒什么胃口去喝茶，而是將茶杯放回了小桌上。

    “老板在這擺攤多久了？”身上還有一些卷煙，我掏出一支遞了過去跟他搭訕著。老板接過香煙，使勁嗅了嗅，然后四處找起火種來。我打了個響指，火苗騰的出現在指尖。將火苗送到他的面前，老板面色變了變，有些戰戰兢兢的將煙湊到火苗上點著了。

    “擺了有十來年了，以前人多，每天還能有點生意。這幾天路上的人少了，一天也賣不出幾杯茶水。要是繼續這么下去，這營生也就做不成了。”老板抽了口煙，輕嘆了一聲說道。

    “十二天前，有輛馬車打這兒經過，駕車的車把式是個女的。老板有印象沒有？”我將火苗滅了問老板。

    “十二天前？那時候路上的人可多，來往的車也多，著實沒有什么印象了！客人打聽這個，莫非是有事？”老板抽著煙，想了想對我說。我拿出一枚八品晶石，慢慢推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