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華的手藝不得不說相當(dāng)精湛，似乎除了秋棠之外，我從來都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家常菜。酒很烈，也不知道老趙是怎么釀出來的。說是在地窖放了十年。我喝過兩杯，就得動用真力將酒勁給化掉。要不然真的擋不住那種上頭的感覺。

    “已經(jīng)記不得多少年，我沒有像今晚這么肆無忌憚的飲酒了。今晚有江先生在此，我這心里覺得莫名的心安。說句酒話，要是江先生愿意留在我金雞山，我愿意把山主之位拱手相讓。只要能讓這里的百姓過上安穩(wěn)的日子，我趙德尚愿意隱居山林，跟我家這老婆子一起種菜去！”老趙名叫趙德尚，他看樣子是喝多了，說話的時候把面前的酒杯也碰倒了。

    “趙山主這話說得我是留下也不是，走也不是。我本來就是個閑云野鶴慣了的人。自己管自己尚且管不好，又哪里有那個本事去管金雞山的人。這次幫你擊退妖獸，想必有一段日子它們不會再來攻打了。等下次妖獸來襲，你托人帶個信給我就是了！”我將老趙的酒杯挪到一邊，將剩下的酒水交給廖華，然后點(diǎn)了一袋煙對他說。

    “老弟啊，你不是閑云野鶴，你是志不在此啊！你心里的志向也許比所有人都要高，假以時日，我們這些人恐怕只能仰望你咯！小華，小華，泡一壺?zé)岵鑱怼崩馅w說著說著，就那么歪在了桌上。我連忙將他攙扶住，然后把他送進(jìn)了臥室。

    “嫂夫人，趙山主這是喝醉了。還要勞煩你多多照顧，我就先回去了。”把老趙放到床上，我對身后跟著進(jìn)來的廖華說道。廖華幫老趙脫掉了鞋子，又將被子給他蓋好，然后送我出了后宅。

    “你們倆一直在這里守著？晚飯也沒吃？”出了那道拱門，眼看著青鳶和青鸞兩人站在兩側(cè)，我不由開口問她們。

    “你和主人談事情呢，我們哪里敢擅自離開？怎么樣，跟主人談得還算愉快？”青鳶撇撇嘴對我說。說完肚子還咕嚕一陣響，看樣子這是餓了。

    “走，帶你們吃東西去！你們主人啊，喝醉了！他那酒是怎么釀的，那么烈，后勁又重，兩杯下去人就麻了！”我對兩女招招手，示意她們跟著我走。兩女乖乖跟在我的左右朝著山主府外走去，不多時我們就來到了山道上。這個點(diǎn)，山道上燈火通明的。從山頂看下去，燈火繞著山走了好幾圈，看起來就像是給山套上了一根發(fā)光的鏈子似的。

    “那可是主人當(dāng)年自己釀的，我跟你說啊江先生，就算再不好喝你也別當(dāng)著他的面說。我們主人啊，最要的就是面子。咱們?nèi)コ陨栋。坎蝗缁厝ノ医o你再做兩個小菜吧？這大晚上的，待會咱們不管去哪家店，一準(zhǔn)會被人當(dāng)猴子似的圍觀。”青鳶提醒了我一句，然后看看前頭人潮涌動的山道對我說。

    “那，也好吧！我就不用了，回去之后你倆做幾個喜歡吃的菜！我回去泡個澡，然后也準(zhǔn)備睡了。這個世道，連特.么電視都沒有看的。以前還嫌棄新聞聯(lián)播，現(xiàn)如今好了，連那都沒有了。”在沒有網(wǎng)絡(luò)的世界里，耳根雖然落得清靜，可是心里的寂寞感卻是更強(qiáng)了一些。要不然為什么之前的人都喜歡上網(wǎng)？難道網(wǎng)上的東西就那么吸引人，也不見得，只是人們平時太忙，太累，上網(wǎng)可以讓大家減輕一些寂寞感而已。你一言，我一語的，好歹能覺得身邊還有這么多同樣的人跟自己在一起。

    “電視？是什么？”青鳶對于我口中的電視很是好奇。

    “就是，這么大一塊，通上電和網(wǎng)絡(luò)之后可以看到很多人在里頭表演。”我比比劃劃的對青鳶說著。只是對于這種沒有見過的東西，無論我怎么比劃她都不太明白的樣子。

    “聽說以前的人，出門都是可以在天上飛的。那個時候，是不是每個人都很厲害啊？要都那么厲害的話，是不是每天都有人約架？那總有不厲害的人吧？他們又是怎么在那種環(huán)境里頭生存的呢？”回到了月樓，青鸞去給我燒水泡澡，而青鳶則是沒有急著去做飯，而是陪我坐在院子里的涼亭里，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天說。

    “哪里很厲害，是出門坐飛機(jī)，就是能在天上飛的一種交通工具。這么說吧，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天上飛的馬車。然后不僅如此，還能自駕開車出門，也能乘坐火車和輪船。生活方面呢，現(xiàn)在是跟從前沒有辦法相比的。那時候人們也不用擔(dān)心出門會遇到妖獸。”我對青鳶描述著從前的世界。

    “那，這么好的世界，怎么就沒了呢？”青鳶看向我問道。

    “武器，當(dāng)大家的武器都厲害了之后，一旦出現(xiàn)點(diǎn)意外就是毀天滅地的后果！”我聳聳肩對青鳶說。

    “所以太厲害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對吧？但是不厲害也不行。”青鳶似懂非懂的問我。

    “說什么呢？水放好了，你快去洗吧。待會把衣服放著，我回頭來洗就行。青鳶，你不餓我可餓了。快去做飯去，別拉著先生說東說西的。”正說話間，青鸞回來了。她白了青鳶一眼說。

    “行，你去做飯，我去泡澡。回頭要是大家都閑下來了，我們再坐著慢慢聊。”我起身朝著后院竹屋那邊走去道。水溫很合適，屋里還點(diǎn)了一支熏香，讓人聞起來整個人都感覺到放松了下來。就那么躺在浴桶里，一直等到水溫變涼了我才起身。

    回到前廳的時候，青鳶她們正在吃著東西。我看了看，伙食還不錯，一葷一素一個湯，足夠這兩個姑娘吃飽了。我點(diǎn)了一袋煙，坐在門口的位置抽了起來。人家在吃飯，我在旁邊抽煙總不合適。

    “覺得那熏香怎么樣？是不是特能讓人放松？喜歡的話回頭我送你一些。勞累的時候點(diǎn)上一支，特別能讓人解乏。”青鸞見我出來了，放下碗筷為我端來了一杯茶說道。

    “確實(shí)感覺不錯，我說你這送那送的，回頭你們主人煩了把你們也送了！”我接過茶盞對青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