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把消息傳遞出去的呢？’我接著問她。到目前為止，我沒有任何想要刑訊逼供她的念頭。其實在我心里，到現(xiàn)在為止，還不能接受小秋就是那個內(nèi)奸。可是從她的供詞來看，她的確就是那個出賣我們的人。我并不想殺她，到現(xiàn)在為止我都沒有動過殺心。

    “你上次去倉墟，消息也是我送出去的，所以在那邊才會遇到阻擊。道宗他們才會那么快就知道你的行蹤。你應(yīng)該恨我的，不是你自己實力高強，這幾次的局，任何一次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殺了我吧，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包老板。她要是問起來，你就說不知道我去了哪里。”小秋接下來的話，讓我啪一聲捏斷了手里的黃金白玉煙桿子。這煙桿子，說起來已經(jīng)陪了我兩年了。阿離拿出一張白紙，又拿了一些煙絲鋪上去，就那么慢慢幫我卷了一支卷煙出來。

    卷好煙后，阿離將它點上，然后遞到了我的嘴邊。我張嘴叼住了卷煙，抽了一口看向了小秋。

    “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想要殺我了吧？不要婦人之仁了，我們是敵人。以前我在你們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都不過是一種假象。”小秋看看我腳下斷掉的煙桿子，隨后含笑對我說道。

    “你不想讓包姐知道你的下落和身份，其實你對她是真有感情了對吧？畢竟你們相處了這么多年，她一直都將你當女兒一樣的。告訴我你傳遞消息的方式，我會讓你離開。或者你想要留在這里，也不是不可以。留在良人衛(wèi)，就算道宗想要找你算賬，也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咱們也有幾年的交情了，我記得第一次去包姐那里，就是你接待的我。包括后來去湖心小筑，也都是你忙前忙后。在我的腦海里，你還是從前那個小秋。我不會把你當奸細看待。”我抽著煙對小秋說。

    “你殺了我，我還能痛快一點。你不殺我，我也活不成。你不會懂那種生不如死的感受的。你以為我不想過現(xiàn)在安生的日子么？我也想啊。可是，由不得我！”說到這里，小秋的口鼻眼中不斷的往外冒著血。血先是紅的，然后逐漸變黑。

    “快喊如意和素素來！”我見狀急忙上前，一伸手斷開了捆在小秋手腳上的繩子，對阿離招呼的同時一手抵住小秋的后背將自己的真力朝她體內(nèi)送了過去。只是隨著真力的輸入，從小秋體內(nèi)冒出來的血液卻是越來越多了。地下室里頓時充斥著一種腥臭，就好似一間裝滿了臭魚爛蝦的屋子，忽然打開了門一樣。阿離拿出電話，急忙撥給了如意。不到一分鐘，如意就帶著素素一起到了春樓。

    此時的小秋已經(jīng)是陷入到了昏迷當中，并且冒出的血液也從液體狀態(tài)變成了粘稠狀。素素拿出一針針劑，上前就給她推進了體內(nèi)。推了一針之后，如意又撬開小秋的嘴，往里邊灌了一袋湯劑。湯劑入喉，小秋喉嚨里發(fā)出了一陣咕嚕嚕的響聲。就好像是一口痰被堵在喉嚨里不上不下那樣。如意示意我讓開，接著屈指在小秋身上急速點下去幾十指。每一指點下，小秋的身體都會如同觸電一樣顫動。

    “找個通風的地方，不要讓人打擾我們！”等如意收手，小秋的情況得到了一定的緩解。最起碼她僅僅只是昏迷，并沒有繼續(xù)往外冒血。如意背起了小秋，一邊說著一邊快步朝地下室外走去。素素緊隨其后，伸手托住了小秋垂在地面的雙腳。

    “這事兒不能瞞包姐，去請她過來吧，我來對她說！”出了地下室，我對身邊的謝春風說道。謝春風點點頭，派了兩個屬下去了萬包商行。

    在謝春風的別院里找了一間通風安靜的屋子，如意和素素將小秋放到了床上，然后關(guān)上了門。我知道她們是要想辦法去搶救小秋，于是就那么站在院子里等候起來。

    “在這等也不是個事，進屋坐吧。”謝春風走到我身邊低聲說道。

    “有事的話，馬上會有人來通知的。”將我和阿離帶到了后宅小廳，謝春風端來一壺茶水對我們說。阿離伸手為我倒了一杯茶，然后將裁剪好的煙紙遞給了我。

    “什么時候裁的？”我抽了一張煙紙，往上頭灑著煙絲問阿離。

    “前幾天，卷煙方便你抽。省得每天跟個老漢似的，總把煙桿子別在身上。”阿離見我笨手笨腳的在那卷煙，起身過來幫我卷著說。一支煙很快卷好，她這才拿起來遞到了我的嘴邊。

    “都坐下！”我抽了一口，對阿離和謝春風壓壓手示意道。

    “是我太心急了，要是能再忍幾天，說不定就能查到誰在跟她聯(lián)系！”謝春風坐下之后的第一句話就是這。

    “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不用太過苛求完美。等吧，等她醒了，我再去問！”我揉揉眉心對謝春風說。一支煙抽完，包姐被人帶了過來。

    “這么火急火燎的找我有啥事啊？我跟你說，我打算重啟商路了。家里缺什么不？你列個清單給我，我看看能不能給你帶回來。”重建了萬包商行的包姐，又恢復(fù)到了從前那個樣子。她的精力，再度全部都投入到事業(yè)上頭去了。謝春風剛打算開口，卻被我一個眼神給攔住了。

    “煙酒茶！”我對包姐豎起了三根手指說道。

    “沒了？”包姐隨后問我，我起身到她身邊，將她按坐到椅子上搖了搖頭。

    “你找我來，總不會是就為這么點小事吧？說吧到底啥事，你包姐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再大的事我受得住！”包姐看看阿離，又看看一旁的謝春風，最后將目光落在我的臉上正色問道。

    “關(guān)于小秋！”我走到門口，抽著煙背對著她緩緩開口道。

    “小秋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包姐來到我身后追問起來。

    “記得上次我從倉墟回來，跟大家開會的時候說過什么嗎？”我回頭看向包姐問道。

    “說過什么？你就直說吧，真急死人了。”包姐一跺腳道。

    “小秋是奸細！”阿離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