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日軍方面,現(xiàn)在侵緬日軍不但已經(jīng)控制了八莫、密支那等地,而且第五十六師團已經(jīng)攻入了滇西,攻占了畹町、芒市、龍陵、騰沖、松山等怒江西岸等地,兵鋒直抵怒江一線。 同時第五十六師團和第十八師團甚至已經(jīng)也開始深入到了胡康河谷也就是野人山之中,開始在那里布防,并且追擊潰入胡康河谷的第五軍主力。 而日軍的第三十三師團,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全部控制了親敦江一線,另外在霍馬林、錫當、葛禮瓦都布置了重兵,封鎖住了印緬邊境各個要道。 井上所在的日軍第五十五師團,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短暫整補之后,也正將主力調(diào)往緬北和滇西,正在準備配合第五十六師團、第十八師團發(fā)動對怒江一線的進攻。 而他們中國方面,在經(jīng)歷了潰敗之后,第五十六師團在勢如破竹的攻占了芒市、龍陵、保山、騰沖等地之后,甚至他們的先頭部隊險一些就趁亂奪占了惠人橋,一舉突破怒江防線,直撲昆明。 好在國內(nèi)那邊在校長的指揮下,總算是做出了較為及時的補救,調(diào)集云南境內(nèi)的國軍及時炸毀了惠人橋,將日軍堵在了怒江西岸,這才遏制住了第五十六師團的攻勢。 不過目前日軍這邊情況也并不像他們想的那樣順利,隨著戰(zhàn)線的推進和展開之后,日軍的兵力也開始出現(xiàn)了短缺的情況。 特別是由于日軍推進速度太快,雖然沿途他們繳獲了很多作戰(zhàn)物資,可是因為所繳獲的彈藥并不能和日軍的彈藥通用,故此他們的彈藥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短缺。 而因為英國軍隊撤退時候的破壞,加上中國軍隊在緬北撤退時候的破壞,加上日軍自己飛機在進攻的時候的轟炸,緬甸北方鐵路車站等重要交通樞紐,都遭到了較為嚴重的破壞,特別是火車車頭,更是被炸毀了很多,以至于原來日軍打算利用鐵路向緬甸北部運送物資的企圖受到了影響。 加之日軍汽車數(shù)量有限,就算是加上他們在緬甸繳獲的英國佬的汽車,也不足以滿足他們在緬北的作戰(zhàn)需求。 井上還特別供述了一個重要事情,就是他們五十六師團原本在臘戍,繳獲了非常非常多的武器彈藥以及糧食汽油等等戰(zhàn)略物資,可是因為防衛(wèi)不利,被一小股中國殘兵潛入臘戍,炸毀焚毀了大量彈藥物資和糧食汽油等物資,使得原本可供他們吃一年以上的糧食,被付之一炬。 這么一來使得他們十八師團和五十五師團北上之后,不但彈藥物資出現(xiàn)缺乏的情況,現(xiàn)在連食品物資也開始出現(xiàn)了困難,不得不緊急從緬甸南方調(diào)運,可是他們悲催的運力,加上被破壞的道路鐵路,使得他們目前物資補給很成問題。 這也是他們近期暫停大規(guī)模軍事進攻,并且分出很多兵力又是搶修鐵路,又是搶修橋梁道路,并且在緬北搶修機場的原因。 聽到這里,齊學啟看了看方漢民,忽然間笑道:“井上!你可知道襲擊臘戍的事情是誰做的嗎?” 井上聽了呂小山的翻譯之后,搖搖頭道:“這個不清楚,當時駐守臘戍的那些蠢貨們,并未抓到襲擊者!”這家伙被熬得已經(jīng)腦袋有點遲鈍了,并未多想什么。 “呵呵!那么我來告訴你吧!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襲擊臘戍的人,就在你的眼前!”齊學啟接著說道。 井上立即抬起頭,望著方漢民,已經(jīng)有些混沌的眼睛,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但是立即就又黯淡了下去:“你居然從臘戍一路來到了這里?為什么?為什么你不從臘戍那邊返回你們中國?” 方漢民伸了個懶腰淡然答道:“這不是拜你們小鬼子所賜嗎?你們把那邊封鎖的那么嚴,我怎么回去?所以我只能帶著弟兄們來這里了!怎么?是不是很生氣?” “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井上咬牙切齒的說道,他確實很憤怒,眼前這個彪悍的中國人,給他帶來的不單單是肉體的傷害,更多的是精神和尊嚴的傷害。 他自從入軍之后,能干到目前這個大隊長的職務,其中經(jīng)歷了多少艱險,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會有朝一日栽在這里。 如果他是在大規(guī)模會戰(zhàn)的戰(zhàn)場上,被中國人打死或者俘虜?shù)脑?,他還沒有什么可抱怨的,就算是死,他也是榮譽的去死,身后將會獲得天皇的嘉獎,死后靈位也會被供奉到靖國神社,享受無上榮光。 可是他怎么都沒有想到,會被折磨一支中國的殘兵敗將擊敗,還被生擒活捉,現(xiàn)在他不用想,都知道消息傳開之后,他將成為整個駐緬日軍之中的一個天大笑話,他之前付出的無數(shù)艱辛,以及冒的無數(shù)槍林彈雨,隨著這次失敗,也立即煙消云散。 他所建立的所有榮譽,為之付出的所有努力,也隨之付之東流,成為了人們眼中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和失敗者,就算是他現(xiàn)在死了,也已經(jīng)是光榮不再,得不到任何人的尊重,甚至連他的家人也會為他蒙羞。 他不怕死,他自從決定效忠天皇,投身軍隊的那一刻起就不怕死,甚至于戰(zhàn)死沙場,對他來說是一種榮耀,即便是死,他也可以讓他的家人為他感到光榮和自豪。 他最怕的不是死,而是不榮譽的死去,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就算他死,都已經(jīng)無法在洗涮他身上的污點,還要在死后背負這一個蠢貨的名聲。 所以現(xiàn)在他對方漢民可謂是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吞其肉,啃他的骨頭!如果不是這個該死的支那人的出現(xiàn),他怎么會落得一個如此下場? 如果這個支那人不從臘戍來到這里,他的未來將是何其光明,如果他繼續(xù)好好干下去的話,未來說不定也能混到一個聯(lián)隊長的職務,到時候晉身將官序列,都是可能的。 現(xiàn)在他不但痛恨方漢民,同樣也開始痛恨那些未能提前抓住殺掉這個方漢民的同僚們,如果不是他們的愚蠢,自己如何會落到這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