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變成了是周離燒殺搶奪,老夫人為了保護這幾百名童男童女,結果被殺。 那么皇帝不知道真相嗎? 他當然會知道,黑冰臺會把這些情報詳細報之。 但是……這個世界上有些時候真相不重要的,只要一萬人,十萬人覺得這是真相,那么哪怕它在荒謬,也是真相。 這就是輿論戰! 況且朝廷的勛貴們?哪一個沒有收到過這樣的禮物啊?漂亮的少男少女,誰不喜歡? 大宗正?吳相?林相?幾位皇子殿下?你們哪一個沒有收到王華貞的禮物? 盡管送的是人,但是在眾多權貴眼中,這和逢年過節的普通禮物是一樣樣的。 甚至皇帝陛下,您也收到過的啊?您難道不覺得,前些年送進來的太監和宮女,尤其漂亮伶俐嗎? 在十幾萬人的目光之中,王華貞大人來到登聞鼓面前,猛地敲響。 “陛下開恩啊!” “陛下開恩啊!” “臣之母不能白死啊,不能冤死啊!” 十幾萬人跟在王華貞的身后,尤其跪下高呼:“陛下開恩啊!” “陛下,拯救浪州啊!” “天誅敖玉,天誅周離啊!” ……………………………………………… 這就是利益集團的瘋狂反撲! 因為這次大皇子周離去浪州,不但組織了大撤離,而且無意中查到了太多的黑幕,黑冰臺全部會匯報上來。 這群利益集團,為了不被清算?應該怎么辦?當然是在輿論上徹底打到周離,打到敖玉。 而這兩個人壓根就是死老虎。二月中旬都要結束了,所謂的大地震海嘯根本沒有發生。 所以二人,必定要被釘在禍國殃民的恥辱柱上。 既然這兩個人是邪惡的,那浪州利益集團就肯定是正義的啊。 真相不重要的,關鍵是天下萬民怎么看。 天下萬民是一種非常直爽可愛的群體,他們眼中非黑即白,壞人好人,一定要分得清清楚楚。 周離倒行逆施,連堂堂兵部右侍郎王華貞大人都來擊鼓申冤了,他七十幾歲的老母親都被殘忍殺害了,那敖玉和周離,難道還不是壞人嗎? 既然這二人是壞人,那慘死的王老夫人就肯定是好人,浪州港利益集團也是好人了。 …………………………………… 那么在京城組織這一波輿論攻擊的總舵手是誰? 當然是月旦評組織。 之前因為江州月旦評組織出現驚天丑聞,所以整個大周帝國的月旦評組織都偃旗息鼓,閉門思過,蟄伏了半年。 現在終于找到千載難逢的機會,再一次復出崛起了。 他們一出手,果然不凡。因為他們最知道如何把故事講得最慘,知道如何刺激民眾內心最恐懼最憤怒最柔軟的那一部分。 況且月旦評組織也是浪州利益集團的一員。 現在還僅僅只是一個雛形,未來等權力,金錢,輿論這三者徹底結合起來的時候,連皇權都可能掀翻。 月旦評首領杜晦作為這一次輿論攻擊的總指揮。 “杜師,現在可以開始了嗎?”段鶯鶯問道:“現在火候應該到了吧,可以火燒敖府,火燒怒浪侯爵府了吧!” 杜晦淡淡道:“敖鳴,你父親敖洞很快就要成為新的怒浪侯府了,所以江州的那個怒浪侯爵府是你的,確定也要燒掉嗎?” 敖鳴道:“杜師,不破不立。怒浪侯爵府徹底燒成灰燼,也是一個好的預兆。” 什么好的預兆,怒浪侯爵府徹底燒成平地,就預兆著敖心和敖玉,再也沒有翻身的余地了。 段鶯鶯道:“怒浪侯爵府已經被敖玉那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住過了,我是絕對不會再踏入半步了,一定要徹底燒成灰燼。然后我們在地上重新蓋一座新的怒浪侯爵府,代表著敖玉敖心一家,徹底挫骨揚灰,生生死死不得翻身。” 這個女人對敖玉真是恨之入骨了。 杜晦淡淡道:“既然你們都想好了,那就開始吧!” “發動吧!江州那邊,應該已經開始了。” ………………………… “天誅敖玉,妖言惑眾,勞民傷財,罪該萬死!” “天誅敖玉,蠱惑君王,千刀萬剮!” “天誅敖玉,千古罪人!” 這段時間,敖心在京城的房子,每天都被無數憤怒的書生和民眾包圍得水泄不通。 一開始大家還能克制,只是喊喊口號。 原本這種大聚集是不允許的,提督府和京兆尹都會來抓人的。 但這一次并沒有,這兩個官府組織都任由矛盾和輿論發酵,無數人的情緒越來越激烈。 今日是二月二十二,也就是皇帝定下的最后期限。 如果今天浪州沒有發生大地震海嘯,那敖玉就是妖言惑眾,禍國殃民,當千刀萬剮。 當然,這二月二十二是浪州的最后期限,消息傳到京城最快也要四五天時間。 所以,敖玉千刀萬剮的時間,怎么也要是二月二十七左右。 但所有人不管這些了,他們只記得二月二十二。 “浪州百萬民眾,何等無辜?如今身處地獄,都是敖玉此賊的罪過。” “上天不公,奸佞禍國!” “燒了敖府,燒了敖府!” 在幾個人的帶頭之下,越來越多的人,點燃了手中的火把。 “敖玉妖言惑眾,勞命傷財,罪該萬死!” “燒了敖府!” 眾多人手中的火把紛紛扔了出去,敖心在京城的唯一宅邸,很快就熊熊燃燒。 短短一刻鐘后,整個宅邸就徹底被火焰吞噬了。 大火染紅了天空,敖心全家失去了在京城最后的棲身之所。 唯一的一棟房子,也被燒成了灰燼。 與此同時,江州的怒浪侯爵府,也在熊熊燃燒。 放火的也是某些義民。 老祖宗敖亭站在家中最高處,望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內心無比快意。 他被敖玉害得太慘了,關在牢房里面半年,本來以為必死無疑了,結果那個傻逼太上皇竟然假裝仁慈,說什么不要因言獲罪,不要因為太上皇這三個字而抓人殺人。 于是,老祖宗敖亭就被釋放出來了。 江州和浪州和距離幾千里,所以今天盡管二月二十二了,但浪州發生的一切,到現在還沒有傳來。 為了來看這一把大火,魏國公段弼也親自來了。 敖景,敖亭,段弼望著熊熊燃燒的怒浪侯爵府,心中快意無比。 這一次敖玉孽畜終于要死了,終于要被千刀萬剮了。 段弼笑道:“敖亭公,這敖心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這燒的可是你敖氏的怒浪侯爵府啊。” 敖亭咬牙切齒道:“當他忤逆我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我兒子了,當他袒護敖玉那個孽種的時候,就不再是我兒子了。至于這個怒浪侯爵府,不破不立。” 魏國公段弼道:“大宗正那邊傳來消息了,你兒子敖洞繼承怒浪侯的事情,差不多定了。” 敖亭道:“四天時間過去了,浪州還沒有消息傳來嗎?” 魏國公道:“敖玉完全失心瘋了,說什么有大地震海嘯,如今都二月二十二了,哪里可能會有。陸地上消息過不來,海上總有消息過來吧,結果海上也沒有任何消息過來,證明了什么?根本沒有什么大地震海嘯,敖玉孽畜這次一定要被千刀萬剮了。” 江州并不完全靠海,但是江州下面的一個縣是靠海的,江州港就在那里。 江州港和浪州港,直線距離只有兩三千里,四天時間,海上的消息早就應該已經傳來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