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八章-《我還沒摁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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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地抬起眼睛,看著許星洲,很拽地重復了一遍:“——跪下求我。”
許星洲又被老教授一斥,徹底沒轍了……
一上午的周旋終于以許星洲的三連敗告終,許星洲蒼白地道:“……跪著求你。”
秦渡洋洋得意地說:“你叫我什么?”
許星洲絕望道:“……秦師兄。”
那聲秦師兄叫得實在是太絕望了,簡直有種賣父求榮的感覺,像是西西弗受諸神懲罰推石上山,又像大饑|荒窮人易子而食,更如簽訂喪權辱國條約像李鴻章一樣遺臭萬年……
秦渡頗為滿意地一點頭:“這不是會叫么?”
然后他撕了張便利貼,朝上頭寫了倆數字,手指點了點紙條說:“念。等會兒記得兌現你跪我的諾言。”
他是心算的嗎?那么長的公式和已知數據?心算?許星洲頭一次接觸數科院騷操作,簡直驚了……
然而那股震驚勁兒還沒過去,秦渡兩指推著那張便簽,頗為猶豫地道:
“有點兒后悔。能改成磕頭嗎?”
許星洲:“……”
許星洲一股邪火瞬間直沖天靈蓋:磕你親爹!
許星洲拿著那張黃黃的便簽紙,終于意識到自己那天晚上惹的,是一個比自己惡劣一萬倍的人渣。
-
自許星洲有記憶以來最慘痛的一節課,隨著刺耳的下課鈴而落下了帷幕。
她捂著飽受折磨的心口收拾包,把課本夾著筆合了裝進包里,桌上滿是陽光和花枝的影子。然后秦渡拿起了她的kindle,掃了一眼。
……
‘我仍然會連續數周躺在床上,就因為有時候我連起床都難以做到。每當嚴重的焦慮襲來而我甚至無法站著與它搏斗時,我會躲在辦公室桌底下。’
那本書——屏幕里這樣寫道。
‘——可一旦我有力氣起床,我會再次讓自己瘋狂地高興起來。這樣不僅是為了拯救我的人生,更為了構筑我的生活。’
……
這是什么書?秦渡懶得不往下看,不置可否地將電紙書遞給許星洲,許星洲嘀咕著道了一聲謝謝。
秦渡說:“你不是要跪著給我道謝嗎?”
許星洲二話沒說,將包砰地放下,兩只小手指彎成膝蓋,砰地砸在了另一手的手心中間。
“正式給您下跪,”她情真意切地說:“還能給您磕頭。”
說著她還讓手指小人伸出剩下的爪子(兩個手指頭),板板正正地磕了個頭,又認真地問:“三跪九叩要嗎?”
秦渡盯著那只小賤爪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問:“你什么時候和我約架?”
許星洲毫不猶豫:“再說八,你做好心理準備再來!”
“自報下家門,”秦渡漫不經心道:“我沒你那么厲害,沒學過格斗,只是從十五歲開始堅持健身而已,六年。”
許星洲十分冷漠:“哦。”
然而許星洲心里流著寬面條淚想,一看你的體格就知道你很能打啊!她思及至此又把兩周前瞎逼撂狠話的自己在心里暴打了一萬頓……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沒事干嘛要去英雄救美啊!
秦渡想了想,又戲弄道:“對了。”
許星洲頑強道:“你說吧。”
“我的朋友也都很想找你聊聊。”秦渡慢吞吞地說。
許星洲似乎想要發問,接著秦渡一抬手制止了她,說:
“別誤會,不是帶你去讓他們見嫂子。”
許星洲:“我沒有——”
“是我那群,”他打斷了那個姑娘的辯解,簡直忍不住幸災樂禍:
“那天晚上和我一樣,被你搶了馬子,目送你帶著一群妹揚長而去的朋友。”
秦渡說完端詳許星洲如遭雷劈的表情:她那一瞬間毛炸了,滿頭亂糟糟的毛,眉毛要哭似的皺了起來。
媽的,秦渡只覺自己幾乎瘋了,這女孩有點可愛。
秦渡拿著許星洲的小星星傘,說:“想什么呢,小姑娘。我是要回家啊。”
許星洲:“……”
天上咕隆一聲響雷,漆黑的夜里,雨水瓢潑而下。
許星洲簡直都語無倫次了,簡直不敢相信:“……你……你人怎么能這么爛……”
秦渡禮貌道:“過獎,謝謝你的傘。”
檐下燈火通明,許星洲憋屈地看了他片刻,把黏在額頭上的濕頭發往旁邊撥了撥。
“你又不打傘,”秦渡揶揄地說:“我會好好用的。”
許星洲想了一會兒,自己確實也是在雨里環奈跑了半天,傘也的確是個擺設,一時實在也想不出什么別的理由反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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